是以,不但是人,另有鬼、妖、灵等精怪日日攀登破云峰,希冀本身有朝一日位列仙班。
而本日,恰是山下修真九宗当中最大的宗门――大衍宗一年一度的登梯日。
云采夜眼眸低垂,纤长的睫毛恍若长帘,掩去了眼中清凌的目光,他望着面前的青玉酒杯,随后抬手握住,一饮而尽。
“如何?”酒嶷目不转睛地盯着云采夜。
“唉,这些人呐就想着走捷径,好好修行渡劫不也一样能够得道成仙吗?为何非要破钞这贵重的时候去爬一条永久也到不了山顶的天梯呢?”酒嶷摇着扇子,哀声感喟,“人修邪念太多,我看反倒是这些灵妖生性浑厚,还能走得更远一些,说不定哪天就真的走到你云剑门去了。”
“哎唷不说这个了,你还没奉告我你此次为何返来得如此晚。”
“嗯,我晓得了。”这声音温润,如珠玉落盘,三分淡然,七分清冷。
“我这叫管闲事吗?”云采夜摊手,亮出本身的渡生神剑,“他堂堂龙王,竟听任蚌精在他江上吸人精魄为非作歹,我替天行道也错了吗?我这把剑只斩有杀业的人,从不滥杀无辜……”
云采夜却毫不在乎,走完登仙路的人并不是没有,但那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心智果断,有大毅力的奇才。
云采夜嘲笑一声:“我不过就是挥了一剑,他如果不平,固然来找我参议,我作陪到底。”
“无趣。”
“为何不御剑飞翔?”云采夜和酒嶷徒步走在破云峰的长梯上,有些迷惑。
“啧,不可,你得跟我走一趟。”酒嶷坐了一会,拉起云采夜的袖子就要走。
“嘿嘿嘿,我怕我看到师尊后就一向盯着他的脸,到时候话也说不出可就丢死人了。”
百汀洲阵势平坦,少有起伏,唯有一座高山,名叫破云峰,山高不成望。山下有诸多修真世家和宗门,凡人最多攀至山腰,便再难往上,即便是修真大能御剑飞翔,快近山顶之时也会被狠恶的罡风刮落。
“我看你是去揍人吧?”酒嶷毫不包涵地戳穿了云采夜的大话,“我都传闻了,昨晚你在定皋江上挥剑,把水龙王的龙宫搅得天翻地覆,他明天一早就到天帝那告状去了。”
云采夜和酒嶷从山顶下来,才刚走出云剑门不久,路上行人甚少。但能走到这里的,常常都是一些妖精灵怪,反倒是鬼修和人修非常少见。云采夜和酒嶷在身上掐了隐身诀,不是神仙底子看不见他们。
但驻扎在山脚的修真世家及宗门却比这些精怪散修聪明多了,他们在山下修行,汲取破云峰上洒下的少量仙气。每年初春,拔取宗门内有资质的弟子攀爬长梯,一旦不能进步,便折回持续修行。
“如何了?”酒嶷小声问道,但云采夜沉默不语,只是皱眉看着树下的一群人。
“二师姐!你和师尊说话了啊!!!”青莺望着徒弟的背影消逝在渺云殿的拐角处后,才敢从草丛间蹦出来,跑到青鸢面前冲动地说着话。
“尚可。”
“那必定又是拜入你的门下,仙界谁不晓得你弟子最多,我这酒香门下已经整整两千年无人拜入了,美色误人啊……”酒嶷摇着扇子吊儿郎本地感喟。
“……聒噪。”
酒嶷反问他:“为何要御剑飞翔?你看这路上有多少人是慕仙而来,他们日夜行走在这条登仙路上,不竭前行,唯有你我二人反其道而行,不感觉很风趣吗?”
云采夜在石凳上坐下后才答复他道:“我去办了点事。”
“诶你还和我叫真起来了,好了我不说了,来尝尝我新酿的梨花清酒。”酒嶷赶紧摆手,举杯对云采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