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烛渊对于云采夜会同意和本身在一起这件事,内心还是有些摸不到底的。毕竟他和云采夜不管是身份、职位还是面貌,差异都太大了。云采夜如果然的不肯接管他,大可用绝情拜别,更何况他身边另有那么多的寻求者,此中也不乏对他痴心一片,样貌背景都是一绝的大人物,可他却完整没有理睬那些人,而是和本身这个世人眼中一无是处的“丑人”在一起。
云采夜听着烛渊的话,本来欲抽离的手却如何也抽不开了。他本来觉得烛渊昨夜的一番话已是贰内心的全数,却没想到他还在心底藏了那么多事。他一向担忧小门徒因为外界的留言而颓疲懊丧,以是才将烛渊放在身边亲身照顾,不让他打仗到一点流言流言,觉得如许便能够高枕无忧。
对上烛渊眼神的那一刹,云采夜只觉心中有股酸涩难耐地溢开,像咬了颗梅子,初时极酸,但瞬息以后便是满口的甜美。
“那本年元宵,师尊带我去吧。”烛渊松开酒杯,包握住了云采夜搁在桌面上的手,行动又准又快让云采夜连缩手的机遇都没有,“师尊不是说要带烛渊去看尽这人间的每一处风景吗?”
但他却忘了人的眼神是做不了假的,他就算堵得住天下千万人的悠悠之口,也挡不住那些充满了鄙夷、冷酷和鄙弃,无形却非常锋利一刀一剑划伤烛渊的目光。
烛渊伸手将那沾着酒水的花瓣取出,放到云采夜唇上,而后欺身上前,舔尽唇瓣上的酒水后将那桃花瓣卷入口中,呢喃道:“这才是人间最好的酒……”
“桃花初开时要吃元宵,才会团聚。”云采夜闻言,放下了调羹转而去拿那杯桃花酒:“我本无父无母,师父在元宵那日捡到我,将我带了归去。每次我一吵着要找阿母,师父就会喂我吃元宵,如此我便不闹了。”
“师尊总说我会碰到更好的人,可弟子却不这么以为。”烛渊握着云采夜的手微微收紧,“倘若没有师尊的倾囊相授,弟子是不管如何也闯不过镇魔塔的,天然也不会具有现在的统统。这人间,本来就只要师尊一人是重新至尾爱我如此,而烛渊能回报师尊的,也独一弟子的一颗至心……”
想到此处,云采夜稍稍抻直身材,用没被烛渊握住的那只手重抚上烛渊的黑发,像小时候那样安抚他:“别怕,师父永久在你身边。那些以貌取人之辈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们只是妒忌你,你所需求做的,就是变强,强到足以将那些热诚过你的人一一踩到脚下,成为他们此生都没法超越的岑岭,让他们对你昂首称臣,顶礼膜拜……”
未成仙之时,贰心中不时顾虑着的就是好好修炼,渡劫成仙;但是成仙以后,他每日干的事还是修炼,他的人生像是窜改了,又像没窜改普通,反而更加怅惘。因为活得越久,去的处所越多,心中的孤寂便会越来越大,毕竟这人间能引发你心弦震惊的事物只会越来越少。
说完,云采夜低下头去,望动手中的玉杯悄悄叹了口气。
烛渊:“……”莫非云采夜不该说我也想你了吗?
“这是……”云采夜将白玉酒壶放到小几上,又拿起手边的调羹,尝了口元宵问道,“你亲手做的?”这元宵做得比昔日更甜,红豆放得也有些多,想来定然不是出自青释之手。
云采夜如何看不出小门徒在闹脾气,固然他不晓得小门徒为甚么又闹脾气了,但见他这生闷气的别扭模样还是忍不住一笑:“这酒味道清爽甘冽,酒香浓烈,应属上乘。如何到你这就难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