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怕百姓们心不甘,情不肯,不经心极力,转头再闹出甚么乱子……”
沈南烟在太师椅上落坐,神情冷酷,音色沉戾,“来人,去,把他的眼睛给本妃剜了,舌头割了喂狗。”
“……”
男人好面儿,又在广平郡逞惯了威风,虽惊骇,还是挺着胸脯,硬着头皮号令。
“全都给本妃跪下!”
“是。”
音落刹时,云拾手起刀落,瞬时,四下只闻得中年男人从喉间溢出的连连惨叫声,此番杀一儆百,无人再敢挑衅冒昧。
“这好说!”沈南烟漾笑,“孟迟?”
“……”
“方才让你们分开,一个个的,都赖着不走!现在想走?晚了!”
“部属在。”
“都弄好了以后,找人替他写份诉状,连带着他一起送去金陵,让他去敲登闻鼓。”
瞧着抱夏一瞬不瞬地看着阿谁叫孟迟的男人,云拾眉头紧皱,“主子……”
一个挨了几鞭子的中年男人,快速挺直脊背,非常恼火地吼道:
“你们不要太放肆了!就是当初皇上出行,路过豫州,也没有说不让百姓昂首去看的事理!”
“本官奉告你们,不是每一个王妃都配得上一声千岁,放眼全部大晟,细数历朝历代,也就只要陵王妃一人!”
“依本妃所见,不如以十户为一个单位,每户派出一人,构成卫队,每四个时候停止一次轮换,不分日夜,每日巡城。”
“他就是你亲爹,本日也救不了你!”
“娘娘……”
郭斯辰眉头微皱,略加思考后,沉吟道,“下官感觉,王妃这个主张甚好!”
“看甚么呢?”
郭斯辰心中乐开了花,可面上却摆出一副忧愁之色。
他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四周胡同里越聚越多的百姓,再看看整条街一眼望不到头的,魁伟威猛的兵士们,郭斯辰大抵明白了些甚么。
“你敢?”
郭斯辰躬身施礼,“谢陵王妃!”
别说临时当个傀儡了,只要能完整断根豫州匪患,就是让他背锅,让他搭上他这条命都行!
“天子犯法尚且与百姓同罪,你戋戋一个王妃,光天化日下,当众残害百姓,就不怕皇上治你的罪吗?”
寻着那道清冷的女声,就见沈南烟身着青色软烟罗裙,从门内徐行而出,负手立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地睨着世人。
“本妃为所欲为惯了,既讲事理,又不讲情面……你们最好不要摸索本妃的底线!”
“凡是有供应匪贼线索的,只要本妃核实无误,也赏十两白银,并且,其亲人可免受连坐之罪。”
有兵士俄然挥动马鞭,狠狠砸在几个男人背上,“猖獗!尔等胆敢直视王妃?不要命了?”
“……”
沈南烟瞥向不远处一向盯着孟迟的云拾,较着有些不耐烦。
豫州刺史郭斯辰孔殷火燎地赶过来,没等马车停稳就跳了下来,快步跑到沈南烟面前跪地叩首。
“话不能这么说!”沈南烟勾唇,“毕竟本妃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凡事还得您这个一州刺史来决计。”
“我看谁敢动我?”中年男人边说边试图后退,“皇上身边的红人,魏谦魏大人,那是我亲叔叔……”
见他如此反应,沈南烟对劲地勾了勾唇角,“王爷此次出行,走得仓猝,也没说何时能返来……”
“是,部属领命。”
她虽未施粉黛,头发也只是简朴用一根玉簪束着,却美得不成方物,直叫人看得移不开眼。
郭斯辰坐立难安,刚想起家,对上沈南烟不满的眼神,又悄悄坐了归去。
“此事交由你来卖力,定要好好帮手刺史大人。”
此言一出,有人欢乐有人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