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谢娘娘!”郭斯辰赶快站起来,转头呵叱世人,“你说说你们,整日窝在家里,朝廷的事,金陵城的事,甚么都不晓得,就敢跑到这里来闹?”
“娘娘谈笑了,有事您叮咛下官一声就好。”
“都弄好了以后,找人替他写份诉状,连带着他一起送去金陵,让他去敲登闻鼓。”
“此事交由你来卖力,定要好好帮手刺史大人。”
“他就是你亲爹,本日也救不了你!”
郭斯辰躬身施礼,“谢陵王妃!”
别说临时当个傀儡了,只要能完整断根豫州匪患,就是让他背锅,让他搭上他这条命都行!
“我看谁敢动我?”中年男人边说边试图后退,“皇上身边的红人,魏谦魏大人,那是我亲叔叔……”
“你敢?”
沈南烟刹时黑脸,周身杀气腾腾,音色愈发狠戾。
音落刹时,云拾手起刀落,瞬时,四下只闻得中年男人从喉间溢出的连连惨叫声,此番杀一儆百,无人再敢挑衅冒昧。
“全都给本妃跪下!”
男人好面儿,又在广平郡逞惯了威风,虽惊骇,还是挺着胸脯,硬着头皮号令。
陵王佳耦来到豫州不太短短两月,就已经将他十几年来都没做成的事,尽数处理得洁净利落……
“话不能这么说!”沈南烟勾唇,“毕竟本妃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凡事还得您这个一州刺史来决计。”
“本妃一贯喜好成人之美,不跪到入夜,一个都不准走!”
郭斯辰坐立难安,刚想起家,对上沈南烟不满的眼神,又悄悄坐了归去。
俄然被点名,云拾收回视野,沉声应道。
郭斯辰瞥着陵王妃的神采,忐忑地在台阶下的椅子上坐好。
“……”
“看甚么呢?”
“本妃为所欲为惯了,既讲事理,又不讲情面……你们最好不要摸索本妃的底线!”
寻着那道清冷的女声,就见沈南烟身着青色软烟罗裙,从门内徐行而出,负手立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地睨着世人。
“凡是有供应匪贼线索的,只要本妃核实无误,也赏十两白银,并且,其亲人可免受连坐之罪。”
“下官拜见陵王妃,陵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扫了眼伏跪在地的世人,沈南烟对中间人道,“给郭刺史赐坐。”
有兵士俄然挥动马鞭,狠狠砸在几个男人背上,“猖獗!尔等胆敢直视王妃?不要命了?”
郭斯辰心中乐开了花,可面上却摆出一副忧愁之色。
未几时,沈南烟又道,“当然了,有罚就得有赏……凡是胜利抓捕匪贼的,本妃出银子,十户人家,各赏白银十两。”
他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四周胡同里越聚越多的百姓,再看看整条街一眼望不到头的,魁伟威猛的兵士们,郭斯辰大抵明白了些甚么。
正了正身子,郭斯辰正色道,“王妃请讲。”
沈南烟在太师椅上落坐,神情冷酷,音色沉戾,“来人,去,把他的眼睛给本妃剜了,舌头割了喂狗。”
她虽未施粉黛,头发也只是简朴用一根玉簪束着,却美得不成方物,直叫人看得移不开眼。
“部属在。”
“天子犯法尚且与百姓同罪,你戋戋一个王妃,光天化日下,当众残害百姓,就不怕皇上治你的罪吗?”
“依本妃所见,不如以十户为一个单位,每户派出一人,构成卫队,每四个时候停止一次轮换,不分日夜,每日巡城。”
肇事儿的百姓们已然被吓傻了,只晓得扑通扑通跪下,却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一个挨了几鞭子的中年男人,快速挺直脊背,非常恼火地吼道:
“……”
“哦?”郭斯辰故作深沉,“敢问王妃,但是有甚么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