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三哥与你三嫂好轻易捡条命返来,你能不能就当没见过哥哥,就当甚么都不晓得?”
“怎会?”广阳王垂眸,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眸中尽是讽刺挖苦之色,“这国还是我慕容氏的国,他们的家也还是还在,我大晟只是换了位更贤明的君主罢了!”
达奚嘉衍猛地转头,抬头看着说话的人,眼底的光极是暗淡不明。
面对敌国来袭,她以天下为重,自为轻,即便怀着身孕,也决然奔赴边关。
“那边空空荡荡的,甚么都未曾留下,仿若,仿若公主向来没在那边糊口过……”
“回王上……”不等达奚嘉衍将话说完,伽远山当即躬身施礼,“老臣昨日私行做主,派人去了长公主府……”
“……”
“呵!还真是孬种!我慕容家怎就出了你这等废料?怪不得先王那么仇恨你!”
因着百官上谏,安阳长公主的棺木,破天荒地停在了王宫,满朝歌城的百姓都立在街道两旁,自发等待着。
只两个月的时候,广阳王就亲率雄师,破了金陵城门,杀入了皇宫……
他连衣裳都没穿好,不顾一众宫人禁止,回身出了寝殿,直奔紫宸宫。
“嘘!”
“三嫂?你有身孕了是不是?”慕容聪眼睛忽地亮了,“当初,只要沈南烟说能治三哥的病……莫不是?”
“伽太师,寻些王姐的衣物,放进……”
“那,那就把长公主在宫顶用过的统统物品,找齐了,全放入她的棺椁,尽快为王姐停止丧仪!”
在广阳王的授意下,慕容治被切去了子孙根,扔进了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棺椁行进处,百姓纷繁跪地,叩首不起,齐声高呼,“恭送安阳长公主,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谁都忘不了,只几个月的时候,摄政长公主身负争议,顶着骂名,整肃朝纲,诛杀贼子,颁下一条又一条的利民政策……
“退下吧。”
全部朝歌城仿佛堕入了死寂,没有半点儿声音,温馨得诡异,就连孩童都乖顺得令人不成思议。
……
推开精雕木门,达奚嘉衍立在殿门口,与沈南烟相处的各种细节,还是历历在目。
“你们……你们竟然诈死?”
“启禀皇上,淑太妃得知代亲王慕容良与其王妃战身后,因病而亡,早就葬入了妃陵。”
全城,寂静。
三今后,天还没亮,全部朝歌城都挂上了白幡,百姓自发带上了玄色的袖章。
“七弟,传闻四弟一家,连同着德太妃,都死了……你给三哥留条活路吧!”
与此同时,因大晟冒然策动战役,惹得晟国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