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思路似流水般划过,元始扫了一眼下首神采不一的弟子们,道:“为兄天然是会言出必行,燃灯贪嗔计算,不堪为徒,阐教中早便没有这号人物,与他没有涓滴干系。广成子,你去,务必将为师的话带给世人。”顿了顿,他又闭上眼,“另有这琉璃灯,你送去净土,警告他,今后多做聪明观,修行先修心,渡业先渡己。”
公然是怨念颇深,随口一黑都不忘往佛门那两位身上抹点泥。
“好!这是兄长说的,可千万不要忘了。”通天飒然道,看向周遭默不出声的十二金仙,“甚么样的师父甚么样的门徒,兄长是能狠下心做大事的人,想来兄长的几位门徒,也是如此吧。”
在坐中人权当作没听到这位少年模样的俊美贤人是如何批评西方两位,只是在场的十二金仙,却都不由凝神……
要的便是他这一句诺。
“好个韩貅,好个敖吉,我只觉得你们是有自知之明,晓得不能随便杀了我激发道佛之争。想不到倒是有这般本事,仅能劳动贤人台端!当真……是我棋差一招,小觑了天下豪杰啊!”
他恨,他悔,他却无可何如。
燃灯叹了口气:“哎,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或许,毕竟是我错了。”
敖吉昔日对瑶姬一向无可无不成,非常冷酷,本日却悠长凝睇,如有所思。
地藏信守承诺,仍然与后土娘娘,也就是孟婆筹议过此事,不消多言,一捧特别的忘忧散下去,瑶姬与熊槐这对薄命鸳鸯,便也算是终成正果。
过后,两人分开地府,也不急着回北海,一起徐行慢行,是打着要看遍山川美景的主张。
――因为接下来,敖吉脸上就出现一阵奇特的笑意:“师儿,你看这处,可感觉分外熟谙?”
顺手一翻滚,敖吉回身浅笑:“怪说我当初在师儿在蛋壳中时便感觉面善眼熟,本来早前我那化身的棕熊精,还与师儿有这么一遭恩源……提及来,小师儿,你这个河伯当了这么好久,如何都想不起来,要来我北海处拜拜船埠呢?”
十二金仙闻言,具是心中感慨,虽有可惜,却再无不平。
广成子等人立时为师尊的果断而暗自心惊。
成果最后,也不知是韩貅“技术点错”的存眷点还是敖吉那“糟糕”的激将法起了感化,傲岸的通天教主还是揽下了此事。
当初为量劫蒙蔽心志,又有西方二圣在背后推波助澜,竟是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这个局面,待他发明,毕竟已经退无可退。现在佛道渐有平分天下之势,燃灯的背走,更是一个明之昭昭的信号。他便是再如何白目,也已经明白,这确切一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阐截之争,最后的赢家倒是佛门。
元始接过琉璃灯,一见之下,公然是他那曾经的大弟子燃灯的宝贝,看向通天。固然当初在封神大劫中联手算计过通天,但对这个同源而生的小弟,他也是殊为体味。这类事情,多数所言非虚。特别是燃灯这宝贝摆在面前,只需掐指一算便知真伪。
却又格外分歧,熟谙到分歧。
到了一处,敖吉俄然感喟一声:“方才看到红线寄情,我脑中闪过了很多东西,纷复混乱,却又都是一闪而过,好像过眼云烟,即便以我的修为神识,却发明涓滴揣摩不住。”
折扇抵唇,韩貅轻笑一声:“本来你便是那位大名鼎鼎,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北海神若?哎呀呀,我觉得,这拜船埠一事,自古以来便无人能出河伯之右呢!”看敖吉眼中带起迷惑,他笑着解释道,“传闻河伯特地于百川灌河、秋水时节前去拜见,望洋兴叹,以己之俗气陋劣反衬若君广茂无边,如许的溢美之举,那个能比?貅不善言辞,又何必上门自取其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