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给你买了件衣服,你尝尝合不称身。”
三两步走上前,李文秀也没往人堆里扎出来。
腰上系着条花围裙,刘金兰从灶屋里出来,嘴里叹了口气,额头上的笑容也是挤到一起。
“妈,花不了几个钱,你瞧我爸,身上穿的那件褂子,还是我上月朔那年跟向前叔去县里拉肥料的时候买的。
李日和跟刘金兰一看到是自个儿子返来了,两人顿时就进了自家院子,嘘寒问暖地好一阵忙活。
打从搬到店里去住以后,他身上的衣服还真不像之前三天两端都不换洗的。
刘金兰也有些心不在焉。
李红梅做事勤奋,手也巧。
“要你操那闲心,从速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又是穿了多少天的,都有味道了。”
李文秀之前在看小说的时候,常看到一句话叫穷山恶水出刁民。
给儿子拿了双拖鞋出来,就进了厨房里忙活。
但是前头江水为了承包梅子河搞养殖,伉俪俩跟老二老三家里闹冲突的事情,那是全村人都晓得的。
李文秀往屋子里瞥了一眼,没瞧着二丫头的人影。
要不然镇上的人那里会这么发兵动众,一抓一个准的。
加上平时店里的买卖也不是那么忙,可没少给他拾掇衣服被子,衣服上能有味道那就真是有鬼了。
上高低下八九万人丁,并且村里的干部哪个不是姑婆婶娘一大堆,谁家还没个媳妇要怀胎的时候。
不过李日和说了没两句话就出了门,想必是往江水家那边去看着了,真要闹出甚么事情来,到时候也不好结束。
李文秀也实在有些猎奇。
江水家这事,是挺闹心的。
不过嘴上还是不饶人,自个儿子“败家”的德行,她是最清楚的。
躲胎这类事,只要村里不说,上面不嚼舌根,镇上那里管得过来,10月怀胎,孩子平生下来谁还管得着谁
但是就眼下这类事,到底孰是孰非,恐怕没有人拎得清,大略上也不是武天子那句“是非功过自有先人评说”能说得明白的。
梅子岭说大不大,但是也不算小。
这就等因而手上抓着一只下金蛋的鸡,李文秀就是敞开了花,恐怕一时候也很难山穷水尽。
不过李文秀但是看出来了,他娘老子嘴里这是藏着话呢。
“就你能,身上有几个钱就不晓得锅是铁做的,转头我让你爸断了你的糊口费,我看你大手大脚惯了,日子能过的下去不。”
这都穿几年了,胳膊肘子上线都磨出洞来了,穿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刘金兰固然嘴上说个不断当,但是内心也是热乎着,她也晓得自个儿子手里有钱。
现在到了江水跟他媳妇头上,上面熟了两胎都是闺女,再想怀第三胎,那里是那么轻易的事情。
这事情,指不定还要闹到甚么程度。
要不然哪有那么巧的,她前脚刚去镇上说漏了嘴,月尾镇上的人就来村里查了一次。
看来事情远比他想的要毒手很多。
现在他名下坐拥两家直营的格子铺,光是这两家店,每个月的利润就有将近10来万的支出。
估摸着是被前面江水家的动静给闹的。
李文秀几近是动动脚指头想想都晓得,这事,必定没完!
刘金兰脚上的马靴还没换,裤腿上也是沾了很多泥沫子。
跟他娘老子说了会话,李文秀就把话锋一转,撂到了江水媳妇那事上,前头在电话里刘金兰也没说明白。
“妈,江水家这事镇上是咋晓得了,过年的时候不是瞒得挺严实的。”
李文秀一听这话,立马就有些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