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你个头,那叫球,球懂么?当然,叫球有点不好听,既然此物温润如玉,不如就叫瑛珠吧。至于你,你个不费事的夯货,叫金蝉不是挺好听么,就跟我姓李就行了,今后你就叫李金蝉!”
他用手高低抚摩着这刚颠末暴风雨的娇躯,心内不由又收回一丝波纹:“这天人普通的和顺乡老是享用得不那么放心,前月重伤之下倒是让那两只小狐狸逃得性命,老是一桩隐患。旬日前,那人又俄然消逝,如果那多宝洞上门寻仇,我等重伤初愈却该如何是好?”
这金蝉如此生得奇特非常,六肢退化成四肢,约儿臂粗细,满被黄金角质,虬劲高耸,四肢前段有若锯齿状脚指,人立行走,头顶两只大眼与那玉色石球仿佛大小,口器长约一尺,紧贴在胸部坚固的黄金铠甲上,腹部鼓囊囊的船面和肉膜“杂杂”地收回甚么声音,顿挫顿挫。
“圆……天上……师父的……”巨蝉见李无锡错愕半天,只是始终没有反应,那里晓得李无锡是被这俄然开口说话的怪物惊倒了,因而一只“手”抓着玉球,一只手指向上方,焦急地“杂杂”叫喊,背后两对葵扇大的蝉翼忽闪忽闪,在丹房内扇起一阵风来。
多宝洞天然也不能老是冬眠不出,不能老是等着一个又一个吵嘴两道权势上门拆台。最好的戍守就是打击,要想不被人骑在脖子上,只要比别人变得更加倔强,更加高大,更加暗中。
李无锡闪在一旁,看了后怕,暗道,这么细弱的闪电劈在身上,恐怕非有仙级修为不成抵挡,只是为何劈向玉牌呢?莫非只因它乃异界之物,但是如果如此的话,玉牌一呈现在此界就应当发难了啊?
不说李无锡在一旁胡思乱想,就见那闪电堪堪劈到玉牌之上时,在玉华以外又突生一圈金光,缠绕着玉华相向转动,如同阴阳鱼普通竟然将那闪电围困在内,这闪电代表了天之罚则,如何肯被一个异界灵宝所挟制,当下化为一个紫色圆球,缓慢扩大,倒是想将这金玉阴阳鱼撑开。
李无锡看他还算听话,也不言语,抬手掸了掸蒲团上的灰尘,又是盘坐下来。低头深思,这修道一途,只能进步不能后退,不然不免被人逼迫。
虎首岭背阴坡一个天然石窟内。外洞高堂石座,摆满斧钺刀叉,喧声如嚣,一众小妖正在操演兵法、吃喝玩耍,一派无聊气象。而内洞倒是另一番气象,红纱罩下的一张大床,锦被裹香,胶葛着两具光滑的躯体,可不恰是那虎山和火嫏二人,重伤以后月余,本日方始病愈如前,以是才迫不及待共享了一番这双修乐事。
李无锡心想,你倒是个机警的,晓得保存艰巨,刚开了灵智,就想着傍棵大树乘凉,但是这玉牌本来就是我的,你拿我的东西俘获的宝贝来献给我卖乖,这不是恶棍吗?看来这妖族能与世同存,公然是有其事理的。当下细细考虑一番,便张口道:“也罢,这玉球我就先收下,等我弄懂了服从再说。至于你,我总感觉你和我师徒机遇还未至。我的道在静,你的道在动,在路上。但你我既然有缘,我就先收你做个记名弟子如何。”
想到这里,虎山猛地一挥手,像是要把诸般烦恼驱之脑后,又纵身上马,抱住火嫏耸动起来。这不成一世的虎山却如何也想不到,这是他的最后一次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