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如何管的题目,如果说他先前还踌躇,还毫无眉目,那当这些人让冷凝雪下台操琴之时,他便有了答案。
他们神情冷峻,死死地盯着冷凝雪,大有冷凝雪不自罚酒,便强行把酒灌进冷凝雪嘴里的态势。
就萧齐天也被冷凝雪的琴曲吸引。
左端铭:其音浑而壮,其韵势冬雷。
萧齐天面色一冷,目露寒光。
萧齐天看着金海楼二楼的方向,眉头轻皱。
冬雷琴,通体金褐色,古杉为面,桐木为底,紫檀岳山,红檀冠角,琴轸、雁足皆由上等的金玉制作,流水断纹,雕镂精美。
与此同时,冷凝雪目露欣喜。如果说,先前她先前下台操琴只是被逼无法,还带着点心不甘情不肯,那么现在,她却感觉,如若能用此琴抚上一曲,便是被热诚,也是值得的。
紧接着,便有下人拦在冷凝雪的路上,端着斟满烈酒的酒杯,举到冷凝雪面前。
是的,琴是名琴,名震平阳。
“冷凝雪,你忘了我们之前说过甚么吗?操琴之前,你先自罚三杯再说!”另一人冷声开口。
顷刻间,世人浑身一震,终究回过神来,却皆难以置信地看着冷凝雪。确确的说,是看着冷凝雪手边的冬雷琴。
她已经认命,也不想扳连别人。她连下台被热诚的筹办都做好了,又岂会在乎几杯酒?
萧齐天心头终究大定。
顷刻间,冷凝雪浑身一震,暗道一声:“好琴。”她对冬雷琴闻名已久,但是近间隔旁观,近间隔打仗,这还是第一次。
也就在此时,伴跟着冷凝雪一声惨叫传来,美好的琴声戛但是止。
......
操琴吗?嘿!萧齐天心头嘲笑。待会,他定然会给这些人一个欣喜。
她深深地看着李含春,终究决然回身,一步步向舞台走去。对其别人,包含杜子腾在内,她则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没想到,她这类姿势,竟又将平阳郡一干权贵后辈激愤。
话音刚落,劈面,很多人嗤笑,神情调侃,挖苦声接连响起。
此琴乃平阳郡守杜晔偶尔所得,古韵浓烈,琴底刻着“冬雷”二字是为琴名。
那旋律美好,音韵婉转,高降落浮,顿挫顿挫。高时雄浑,如龙吟震世;低时清婉,如鸾啼之音。只一刹时,统统人都醉了,仿佛置身瑶池凤阙,忘了身在那边。
但毕竟还是来了。
终究,冷凝雪踏上了舞台,一步三摇摆,径直来到舞台中心,抚摩上了早已摆放在那边的名琴。
不就是下台操琴一曲吗?不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热诚吗?她接着便是。
恍忽中,他们仿佛置身万丈高山之巅,白雪皑皑,四时如冬。再一刹时,东风拂面,春阳普照,茫茫雪山毕竟渐渐熔化,汇成潺潺的溪流,跟着山势盘曲流淌,错落有致,奏响动听的歌曲。
“如何能够?”很多人震惊。
右端铭:上可动诸天,下可镇幽府。
“谷少,你这话就错了。冷蜜斯那可不叫挣扎,她台上操琴,是为大师喝酒扫兴呢。”
半晌以后,萧齐天终究看到了那两股气味的仆人,倒是浑身一震:“是他!”
三杯烈酒下肚,冷凝雪早已头晕目炫,靠近醉酒的边沿。但是却在这琴声响起的刹时,顿觉神清气爽,酒意竟去了大半。
金海楼人满为患,闹闹哄哄,却在这琴声响起的半晌,堕入了安好。统统人皆心神恍忽,却不自发地呼出了一口浊气,心头安好,豁然开畅,恍若被万千天露洗净心灵。
实在,又何止萧齐天感觉过了,就连这现场看热烈的人群,也感觉杜子腾等人的做法有些过分。只是杜子腾等人的身份摆在那边,这现场又哪有人敢站出来,为冷凝雪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