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见这丫环面露难色,极其不耐的挥手放过她,接着低声问道:“mm在做甚么?”
家里那么多人,只要mm张晴最好了,她从七个月时就能分出哪个是四哥哪个是五哥,不管他和四哥如何相互扮演,再问她哪一个是五哥,她老是能精确的用胖短的手指明白的指出来。
她劈面的端着旧书的丫环以及中间的正对着窗户侍立的丫环都一动不动,仿佛连呼吸都放轻了。
这两日气候格外酷热,迟早还好一些,白日却非常难过,虽是方才入伏,却已非常炽烈,侯府的下人们敏捷的做完手头上的活计,都各自寻摸好处所哪风凉哪儿待着;主子们更是躲在屋子里关紧门窗,用冰、打扇、消暑生果,想尽统统编轨制过这难耐的白日,静待傍晚送来的舒爽凉意。
从窗外看去,只能瞥见女童的侧脸,乌压压的头发扎成丫髻,饱满的额头,白嫩的包子似的腮,大大的眼睛,那长长的小扇子似的睫毛半天也未眨一下,态度当真而专注。
红鹃忙给他倒了一杯茶。
这一句“五哥”是相唤,也是疑问,但是张阳清清楚楚的晓得mm问的是:有甚么事,而不是不肯定他是五哥还是四哥。
这是一个二进院落,进门入眼是一大片开得正盛的月季花,粉、红、橙、白,争相竞放,花圃绝顶几棵枝叶富强的矮树,树荫下悄悄的坐着几个埋头做针线的丫环,树旁一架秋千,再往前有一汪小池,池里闲闲游着几尾锦鲤。
定北候张唤膝下五子二女,皆是嫡妻温夫人所出,四子张旭和五子张阳是双生,小哥俩长得如一个模型里印出来般。恰好这二位牛心左性,自小便互看不扎眼、水火不相容,倘如有下人将四少爷认成五少爷、或是将五少爷认成四少爷,这二位绝对不会轻饶了去。
像是用心般,树上的鸣蝉拼了命似的,沸沸扬扬的嘶叫着、喧哗着、喧华着,与热得打了蔫的人们针锋相对。
张阳探身不错眼的看着张晴,他也不晓得为甚么,只感觉mm的一举一动如何看都都雅,姐姐张暄说这叫文雅,就连出身王谢的娘亲都夸mm这去处是天生自带的,哪怕是皇宫大内出来的一等一的女官只怕也一定做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