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义兵入城,百姓没有抵挡的,只要奖饰的。
陆连续续,钟离,苏煜,樊礼,子明等悉数也跟了出去,冷静立在重山身后。
重山像看陌生人一样,当真打量了面前的小天子,不过十六七岁,脸上稚气未脱。
白俨悄悄扣住她的手腕,“公主,随我回燕国。”
胜利送走芙菱,赢桑悬着的一颗心也终究落地了,咸阳纵使守不住,他也再无后顾之忧。
接芙菱回燕国,本不是燕太妃的主张,而是赢桑主动修书给燕王,要求如此,燕王这才遣了白俨过来。
少年便是赢桑,他早已换了常服,亦褪下王冠,一身打扮,与庶人无异。
陈莫年便捧了一方锦盒,跟在身后。
但面前赢桑的沉着和恐惧倒是让他另眼相看。
“免死牌。”重山道,“便是先前,夫人清华向殿下讨情用的。”
白客之名,秦军皆知,他一来,士气昂扬,誓死保卫咸阳,加上白客战术矫捷,义兵攻陷咸阳也没有那么顺利。
他的眸子,冷冷冰冰,望向赢桑时,流暴露来的,是显而易见的杀意。
“我不想瞥见你,白俨,我跟你没完!”
赢桑无法一笑。
眼中噙满的泪珠便双双扑落,芙菱悲伤大哭,“我不去!王兄,你别丢下我!”
最后一次交兵,也是秦军占了上风。可就在秦军气势高走时,白客却马失前蹄,与樊礼对战之时,不测摔落上马,几十个回合下来,终是不敌,被樊礼活捉。秦军顿时四下驰驱,溃不成军。
芙菱一揣摩,固然这外祖母没有见过,但是白叟家的情意总不好采纳。没有接到外孙女便也罢了,倘又见白俨白手而回,说不定要悲伤的。芙菱想想,心内也不忍,便脱动手上香珠,递到外头道,“那就请表哥带这个归去吧,这也是我敬爱的东西,望外祖母喜好。”
递了半天,竟无人来接,芙菱急道,“白哥哥?白俨?”
咸阳,终究失守。
白俨便道,“太妃说,不希贵重之物,便是随身小件亦可。”
芙菱开初哭闹不止,对白俨又打又骂,但何如白俨脾气极好,涓滴不与她争论,还不时安抚她几句,接着又入了燕国地界,芙菱方才渐渐安静下来。
没见面时,赢桑还想着白客与其兄长一样,是个俊雅端方的少年,一见,未推测这白客的行事做派与其兄长全然分歧,他不拘末节,言行萧洒,直言快语的,倒让人面前一亮,赢桑也不喜装腔作势,加上二人年纪相仿,他与白客倒也算是投机。
“你也是一国世子,为甚么用这么下三滥的手腕?”
老者是陈莫年,亦是此打扮。
“我冷。”芙菱闷声道,还特地咳了几声,“怕是得了伤寒,王兄你走吧,我这几日都不见人了。白表哥你也回吧。”
殿中,空空荡荡,只要两人。一个少年,静坐在大殿上方,身边站着一名老者。
他踌躇了一霎那,方才抬脚走出来。
再次踏入咸阳,是以胜者之姿,而一年前,他落魄如狗,几近丧命。可他是如何逃出来的呢,是清华救的。现在清华又在那里呢?
论她的心机,防备起别人来,也是别具一格,不由令人捧腹。
芙菱便抱怨道,“你如何不早说,这会子我上哪儿找东西去送她?”
不管如何劝说,芙菱对峙不回燕国,赢桑也就不再提起此事。
没有几日,白俨便要分开了,赢桑便想带着芙菱去为他送行。
他还是忍不住动了动嘴唇,“你看到了吗?我来了。”
紧接着,战事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