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昨儿个传闻母亲要出府一趟，可晓得是要去那里？”谢繁华很快就将此事抛在脑后，扣问起安宁公主的下落来。
瑾儿谨慎翼翼的奉养着，答道：“皇上前些日子赏了三皇子殿下几册绝世孤本，殿下视若珍宝，废寝忘食的研读呢…”
“休得胡言乱语！”李氏一听这话，肝火更胜。“大女人最是端庄贤淑，如何能够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
阿谁脸肿的短长的小丫头连连点头，然后又一脸惊骇的点头。“没…没…奴婢没见过，没有…”
“娘…”谢霜华见李氏的态度硬化，这才放弃寻死，扑倒在李氏的怀里痛哭。
“就这么回话吧，本皇子要用心向学，就不留你用饭了。”楚昀鸾对他们下人向来都不会疾言厉色。可毕竟皇子的身份摆在那边，即便他只是轻飘飘的说上这么一句，他们也会胆战心惊半天，不敢有任何违背。
“如何，还想尝尝鞭子的滋味么？”李氏见她们不敢交代，气得又要奖惩一番。
对于她们的识相，李氏还算对劲。换了个更舒畅的姿式以后，才又开口问道：“说说吧，当时是个甚么样的景象，本夫人要听实话！”
她这个局外人倒是看明白了，大女人底子就是心有所属，并且惦记取皇妃的位子，那里肯随随便便就嫁人。心气儿高不是甚么好事，可那也得量力而为。以谢家长房现在的职位，怕是还不敷格。
送走了正阳宫的小公公，楚昀鸾顿时感觉耳根子清净了。
小公公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楚昀鸾抖了抖眉毛，内心非常不屑。后宫里那些女人的确就是吃饱了没事儿干，整日就想着勾心斗角，为了那么个破龙椅斗得你死我活。
她将事情的委曲一一详细的报告，字字句句都是为了大女人和国公府着想，底子就找不到一丝的马脚。
瑾儿低声道了声是，快步走出殿外，找了个亲信小寺人去三皇子府。
李氏将她上高低下的打量了一番，才开口问道：“她们几个说，是你一向在大女人身边，寸步不离的奉侍着？”
楚昀鸾嗯了一声，却没有了下文。现在的他，正聚精会神的在书桌上奋笔疾书，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天香阁，乃是都城驰名的花楼，不过倒是最劣等的窑子，欢迎的多数是些乡野粗汉。并且，传闻去了那边的女人，普通活不过两个月，就会被折腾惨死。
这意义非常较着。
深吸好几口气，德妃才压抑住喷薄的肝火，抬了抬手，表示殿内的奴婢出去。半晌以后，除了贴身奉侍的瑾儿以外，殿内已经空无一人。
没好气的瞪了那丫环一眼，李氏的耐烦也将近用尽了。“本夫人可没阿谁闲工夫跟你们耗。要么就痛痛快快的招，要么就直接打死，你们可要想好了。”
红绸见自家女人并没有活力，内心稍安。“传闻太后娘娘要回宫了，公主殿下说是要去城门口迎一迎。”
听到屋子里传来阵阵咔咔的摩擦声，内里服侍的人都屏住呼吸，尽量减少存在感。主子勤奋的时候，任谁都不敢前去打搅。
“瑾儿…三皇子多久没进宫来看望本宫了？”想到阿谁冷酷的书呆模样的儿子，德妃就忍不住感喟。
“这么说来，皇上是真的病重了。”德妃放动手里的宫扇，考虑好久，这才幽幽的吐出这么一句话来，脸上没有涓滴的担忧。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都低到喉咙里去了。
“娘…我真的不甘心…”谢霜华拉着李氏的手，哭的梨花带雨。“一样是姓谢的，凭甚么谢繁华一出世就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是将来的太子妃。琴棋书画，针弊女红，我哪样不比她强。我不过是想嫁个称心快意的郎君，为何连这个小小的心愿都实现不了！与其活着被人摆布，还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