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的廊道上雕镂着百花的图案,活泼而灵秀,穿太长长地廊道便是内殿,檀木做架,华贵锦缎为面,绣成百花斗丽的屏风将内殿一分为二,正中摆放着张花梨木案,案上摆着笔墨纸砚。
“每对东风竞吐芳,胭脂色彩更盛饰。害羞自是不言者,今后成蹊入醉乡。”
“这首诗只怕不当。”程子悦点头晃脑隧道。
“要不是你俄然冒出来吓我一跳,我早就写好了。”沐月夕白了他一眼,提笔就写。
大殿内只要莫璎陪着皇后说话,其他的贵妇们到桃园粘彩纸祈福,贵女们则去桃园绑红绳,求姻缘。
香一寸一寸地往下燃,沐月夕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她不是理科毕业的,能记着的诗词,屈指可数,要这么短的时候,找三首应景的诗来,实在是有点能人所难。
沐月夕微愕,从没传闻过花主能够放弃赋诗的,她这么说是甚么意义?莫非……
没时候更没兴趣帮人解惑,沐月夕象赶苍蝇一样,挥了挥小手,“你的美意心领了,戋戋三首诗还难不住我。”
“莫宫主是想亲力而为?”沐月夕摸索地问道。
“请蜜斯赋第二首诗。”花奴道。
“不消你代庖。”沐月夕回绝他的美意,拿过一张洁净的花笺,目光流转,滑头地一笑,挥笔写下了元慎的《桃花》,“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东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
放弃?
木案的左边红色瓷瓶里插着几株桃枝和竹枝,桃枝上几朵桃花或开或含,错落有致。木案右边放着白玉雕镂的牡丹香炉,袅袅青烟,披收回淡淡的桃花香气。
“感谢皇后娘娘赞成,小女愧不敢当。”沐月夕面红耳赤,真得愧对不敢当,这是她抄袭来的才调,那敢与真才实料的文信候相提并论。
不当?沐月夕挑眉,朱淑真的诗,他也敢嫌弃!恶声恶气地问道:“不当,那边不当啦?”
“吾国名花天下稀,园林尽日敞朱扉。蝶穿密叶常相失,蜂恋繁香不记归。欲过每愁风泛动,半开却要雨霏微。良辰乐事真当勉,莫遣仓促一片飞。”
只是他虽在浅笑,可那通俗的双眸里透着丝丝凉意。沐月夕不由打了个冷颤,这个男人绝对不简朴。
花奴们一脸痴慕地看着从屏风后走出来的男人,男人一袭红色的锦衣,乌黑的头发用玉钗束在头顶,圆润樱红的嘴唇,姣美矗立的鼻子,通俗清澈的双眸,白净如奶油一样柔滑质感的皮肤,单就面貌而言,与文信候淳于容不相高低。
“第一首是七言绝句,这第三首若还是七言绝句,便重了,按花朝节的端方是不答应的。”程子悦提示她。
“我能够帮你赋第三首诗。”男声从屏风后传来,绵绵的,略带磁性,很好听,但是聚精会神想诗的沐月夕还是被吓到了,手一抖,墨汗滴落到花笺上,那张华贵的花笺就如许被华侈掉了。
“蜜斯,香已燃起了。”花奴美意肠提示道。
程子悦拿起写着朱淑真诗的那张花笺,唇角上扬,暴露一抹坏笑,“不愧是沐晚谦的女儿,有几分才调。”他将花笺放进了衣袖中,转成分开了后殿。
写完裳字最后一笔,香刚好燃尽,真恰是恰到好处,沐月夕对劲地笑了,斜睨程子悦一眼,迈步走出后殿。
“既然蜜斯已经胸有成竹,为何还不下笔一挥而就呢?”略带戏谑地语气。
说完,莫璎回身拜别,殿内只留下三位花奴服侍沐月夕,一名燃香掐时候,一名磨墨,一名拿着百花笺。
美意?只怕一定。沐月夕心中嘲笑,双眼微眯,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哦,本来你就是莫宫主安排的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