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里,金线绣凤络盘花织锦帷幔低垂着,帘子里伸出一只乌黑的手腕来,太病院医正冯朝生闭着眼细心把着脉,好半天赋收回击来,与一旁垂手侍立着的大宫女胭脂道:“娘娘这几日进食如何?”
“沈女医医术高深,必定有更加精美的观点,愿闻高见。”冯朝生带着假惺惺的笑容,向着沈若华抱了抱拳。
许皇后未曾有过身子,只不过也传闻过有很多妇人有孕之时也是吐得短长,待到出产以后便会无事,只是她实在是受不住了,这几日几近水米难进,只怕伤了腹中孩子,以是才让人把沈若华与太病院的太医都传了来,为求个稳妥。
几位宫女上前撩开帷幔,一脸蕉萃的许皇后已经端坐在小榻上,不过几日的工夫,本来饱满的双颊失了色彩,略微凸起的眼窝模糊有些发青,她强打起精力,问冯朝生几位太医:“几位大人如何看,我这究竟是如何不好?”
在一众质疑的目光中,沈若华缓缓开了口:“冯大人说得是,我并未曾评脉,只是几位大人都替娘娘把过脉,却还说娘娘是恶阻之症,可见娘娘脉象并没有大碍,并且有孕之时呕恶不食的确像是阻病的症状。”她顿了顿,“只是冯大人忘了,娘娘有孕已经两月余了,若真是恶阻之症早就该有征象,甚少会在这时候俄然呈现,何况如此严峻。”
在一旁坐着未曾说过话的沈若华一向在细心看着许皇后的一举一动,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在想着甚么,听到许皇后问话,又见冯朝生一副挑衅的模样,起家来淡淡道:“冯大人说得不错,恶阻之症非常常见,不必过分担忧。”她话锋一转,目光锋利望向冯朝生,“只是皇后娘娘怕是并非恶阻之症,而是中毒!”
冯朝生胸有成竹地浅笑:“娘娘宽解,恶阻之症非常常见,只要用上些药降肝和胃,就能解逆止呕,再用些开胃的吃食,很快娘娘就能用膳了。”阻病不过是妇人有孕之时的常见之症,太医们又如何会担忧,天然会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