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饭,沈钧儒还想留着齐明睿再说说兵法与朝政,被沈夫人瞪了眼,没敢多说话了,只能呵呵笑看着他们。沈夫人与他二人道:“时候不早了,也就未几留你们了,早些归去吧。”停了停又道:“明日老爷与我也会去东平王府,到时候再见吧。”
只是一上马车,齐明睿的神采便乌青了下来,沉声与沈若华道:“岳丈大人说,马市就要开了,但是皇上还没有回宫来,太后娘娘也没有返来,只是让人带了一份诏谕返来,命荣王主持,连高丽与瓦剌的使臣都未曾见,就如许草草措置了。”
沈若华笑了,摇了点头:“未曾,我才嫁畴昔,又不是掌家主母,与她没甚么抵触。”
齐明睿见着也不由笑了起来,拱手道:“泰山大人叮咛,小婿自当作陪。”
沈夫人笑道:“你该给明睿做几套衣袍才对。”说到这里,她抬高声音道,“你常日事多,但这个可还是得本身脱手才好,这些爷们常日里不说,这个却还是讲究的。”
“……《朱子兵法》有二十余种注解,一会子去我书房里,我与你好好说说!”沈钧儒与齐明睿说到鼓起,顾不得沈夫人的白眼,大声笑道,“我那边可有刚得了的明前龙井,我们一起品一品。”
听她提及这个事来,沈夫人也不再提英国公府的事了:“我们府里也得了帖子,你父亲与我还非常吃惊呢,毕竟我们才进京没有多少时候,与东平王府和信国公府都没甚么来往,竟然也被聘请了。”她一边给沈钧儒做着鞋面子,一边说着:“传闻东平王府为了这门婚事大摆筵席,把京都贵府都给请了去,连宗室各王府也都接了帖子,毕竟是藩王世子的婚礼,想必都会恭维。我跟你父亲也筹议了好久,才想好了送去的贺仪,既不会过分贵重,让人觉得我们府里要攀交藩王,也不会过分薄弱,让人瞧不上。”
沈夫人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我现在一心只盼着我们一家人齐划一整安然无事就好。”在诡谲多变的朝中,不求繁华,只求安然。
沈若华回过神来,笑着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小衣,笑道:“我是想着给子蕴做几件衣袍,只是我的活计不大好,母亲不嫌弃就好。”
沈夫人没好气隧道:“只怕你就算不与她争中馈,她也一定肯就罢休。”沈若华不是平常新妇,她是一品女医,是御封一品诰命夫人,傅氏必定会顾忌她,容不下这么个能够帮着齐明睿得宫中看重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