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低声道:“婢不知,只是照着叮咛过来的。”
莲姨娘委委曲屈在小榻上坐了,叮咛春香给薛文昊端了参汤来,这才道:“也不是身子不好,是妾身这几日眼皮直跳,又是诸事不顺,今儿一夙起来时,爷先前赏的那只摆在窗边的美人瓶好端端地就掉了下来,砸了个粉碎,唬地妾身到这会子心还怦怦乱跳呢,不信爷摸摸看是不是。”她握着薛文昊的手放在本身胸前,煞白的小脸一副惊魂不决的模样。
桂姨娘满心欢乐,忙道:“妾身一心想着三爷,内心有所顾虑,以是才会……”她轻声说着,“昨儿给爷新裁了件衣袍,却不晓得合适分歧适,爷不如去房里试一试?”
薛文昊愣了愣,道:“你如何在这里?”
薛文昊那里会不明白她的意义,邪邪一笑:“你既然这么故意,那就去尝尝吧。”桂姨娘羞红了脸,倒是半步不肯停下,跟着薛文昊回南配房去了。
莲姨娘这会子拿下衣袖暴露脸来,倒是红着眼眶望着薛文昊:“三爷可算是返来了。”她扶着春香就要起来,“三爷安好。”就要给薛文昊见礼。
闻声他出去了,春香忙拜下去:“三爷来了。”
薛文昊才回到府里,在书房的圈椅里舒舒畅服地坐下,手里把玩着一支赤金的蝶恋花挑心,看那上面嵌着的指甲盖大的红宝,是个值很多银钱的女子的金饰。他摩挲着精美的赤金花瓣,嘴角噙着一丝笑,广和楼那小旦金玉颜实在是貌美多情,又是个知风雅的人,跟着他出去打了两次茶围,听了几句蜜语甘言,就送了这贴身的金饰作为定物与他,叫他如何能不对劲。
莲姨娘啐了她一口:“你就看着那么个贱蹄子爬了三爷的床,还抬了姨娘,我让你留三爷都留不住,真是无用!”只是她恼归恼,也晓得这会子不是跟南配房负气的时候,让桂姨娘叨光,总好过被官家出身的齐娘子进了院子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