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薛老夫人那里会不晓得她的筹算,恶毒地笑着:“你想让我就这么躺在房里,连出去谢恩都免了是吗?我恰好不如你愿,只要我在一日,就一日是侯府的老夫人,是皇封的诰命夫人!你也休想能越得过我去!”陈氏再如何夺目,再如何算计,也毕竟只是世子夫人,宫中召见犒赏也还是要她这位广平侯老夫人去,她毕竟不会被困在梨清院里的!
婆子道:“本来要回了世子夫人去请郎中的,只是老夫人不让。”她没敢说老夫人传闻要给陈氏返来话,就把手里的茶碗都给掼到地上,狠狠骂了陈氏好一会才罢休,那里还让人去说请郎中的事。
陈氏面色安稳和蔼,站起家来道:“先前老夫人病着,我怕扰了老夫人养病,不敢前来打搅,只是眼看就是新年,想来给老夫人请个安,问问老夫人这里可短甚么缺甚么,好打发人给老夫人送过来。”
婆子殷勤隧道:“老夫人这几日身子不大利落,一向在配房里歇着。”
小丫头低声道:“都叫人问过了,都说这会子是来不及了。”来岁就是年三十,这会子送了碎银子去,钱庄也是不给融的了。
陈氏皱了皱眉:“可请了郎中来看过?”固然老夫人被关在梨清院,可毕竟是广平侯老夫人,如有甚么差池,那也不是她能担得起的。
曹嬷嬷见她踌躇不决,晓得必定是因为老夫人恼着她,不肯意去梨清院。她悄悄叹了口气,又道:“夫人还是去一回才好,眼看要到新年,侯爷也未曾发过话说不让老夫人去合欢宴,如果不去问候一句,只会叫人说出甚么闲话来。”她停了停,才又道:“何况今儿怕是宫里就要来人赏了春祭的恩赏,老夫人如何也是超一品的诰命夫人,不管如何也是要出来谢恩的,夫人又何必躲着她。”
陈氏正忙得头也抬不起来,与管事婆子对着帐簿子和票据,要看看还漏了哪些要采买的节礼,小丫头捧了一盘子碎银子出去,拜下去:“世子夫人,先前送去厚德钱庄上要打锞子的碎银子给送返来了,钱庄上说是赶上年节,要打锞子的贵府更加多了,已经赶不及了,以是给退了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