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里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蒲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妙婵走到马厩内,解开一匹大红马的缰绳,翻身上马,“哒哒哒”的马蹄声响起。
杜鹃朝炕头的针线筐呶呶嘴:“喏!我姐忙着做绣活呢,哪有工夫理我!我将来的姐夫是个读书人,现在正在白马书院里读书呢。”白马书院但是一座非常驰名的书院,每三年一届的春闱、秋闱选出的举人、进士都有很多曾经在这间书院就读的墨客。肖家的老5、老六就在这间书院里读书呢。只是杜鹃一提及这个姐夫如何就有点不欢畅呢。”
一说到胡人,妙婵就没了甚么兴趣,免不了想起了当年那惨痛的一幕。七年前的“壬申”之乱就是西域碰到了百年可贵一见的水灾,草原上的草都枯萎了,牛羊也都死了大半。当时突厥冒顿单于才发兵十万东进,想的就是在大华朝的粮食财物。那是大华朝建国以来西北最大的战事,也是最暗中的一年。无数的兵士、百姓为了将突厥人挡在朔方城外,抛头颅、洒热血,前仆后继地打击,用时整整一年,硬是没让胡人进步一步。战乱停歇后盘点,谁也不晓得那座连绵数百里的朔方城死了多少人,幸存的人只晓得朔方城那厚厚的城墙没有一处不浸血,没有一处不埋忠骨。隔年的腐败,全部朔方城都飘起了数不尽的白布。
前头的一大堆雨具时不时地推搡着妙婵的身子,劈面而来的冻雨打在妙婵的身上,染湿了她的头发、衣裳,可妙婵却涓滴不在乎,只朝远处的人儿奔去。
妙婵跟杨大娘家借了件蓑衣穿上,又拿起一堆斗笠、蓑衣,小跑着往地步里赶。杜鹃跟杨大娘也想跟上,妙婵回绝了。不过是多一件雨具罢了,顺手就好了。她们跟着,妙婵也不便利。转眼间雨势越来越大,雨珠连缀在六合间织起一片帷幕,人眼所到之处皆是汨汨不断的雨水,耳畔所闻皆是雨滴砸在万物上的砰砰声。开首还能看到田间人的身影,转眼就不能视物了。其他的妇人们也只能在屋檐下顿脚,抱动手中的雨具唉声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