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伤这些人的灵魂,正如阿元所言,等魂入鬼界,他们需得听阎君处判,若能熬得过天国科罚,洗清罪孽,自可入循环,若熬不过,那便是得其恶果了。
阿元瞪着眼睛:“挖人根骨,殛毙亲族的事回身就忘,现在还来装傻,你们真是好无耻啊!仆人,直接宰了太便宜他们了,不如让阎君将他们打入十八层炼狱,看看他们能撑几道酷刑再魂飞魄散!”
普善寺的这一代掌门善真和尚是个慈眉善目标大师,与九源山掌门交好,闻言不疾不徐的问道:“寺中可有人是魔女敌手?”
“等,为甚么不等?”楼月潼道:“他们感觉有依仗,那我便将他们的依仗都打碎了!”
翌日。
“次序碑。”程梓川稍稍一想就明白了,点头道:“这应当才是她真正的目标。”
西方原是最大的佛修堆积地,有修真界最大权势之一的普善寺镇守,可楼月潼带领魔修雄师,毫不客气地占有了西方最大的几座城池,正在考虑着如何宰了寺庙的一帮和尚。
一群人面面相觑,俱是眼眶发红,有的如有所悟,俯身拜下,有的咬牙切齿,恨意满目。
程梓川:“不晓得。”
楼月潼随便地点点头,比及了苍涯辞职的时候,又仿佛随便的加了一句,“盯着普善寺,清琊来了当即告诉我。”
“仆人,你必然要禁止楼月潼!”阿元稚嫩的脸上褪去天真,显出一种难言的庄严,“当血煞戾气与怨气充满整小我间,束缚会被冲开,神魔将会临世。当六界尽皆堕入疆场,混乱会打击法则,到当时,次序碑将不堪一击。”
阿元瘪嘴,又规复了平常的模样,鼓着腮帮子感喟。
程梓川微不成察的一叹,面上却无甚波澜,再挥一剑,方才倒下的程立等人只觉剧痛囊括满身,转刹时认识便散了,“人间恩仇告终,鬼界再有公判。”
程家窃人根骨之事当初就已被傅衍之传得沸沸扬扬,只是厥后被程曜带来的光辉袒护。可就算是程家,也有不胡涂的人,看得要比外人清楚多了。
“您是要?”清琊气力传闻深不成测,苍涯有点担忧,因为据魔主说,魔君的封印还没有完整解开啊。
程梓川视若无睹,回身就走了,如来时普通温馨淡然,与此同时,他发觉到与程家连着的因果悄悄断开,与人间的牵绊也少了一分。
程宴葬在这里吗?答案是否定的。当年程宴为护妻儿而死,程家视其为叛徒,如何还会让他葬入族地?怕是早已身化飞灰了。
善真和尚笑道:“九源山清琊小师叔将至,道修救兵也将达到,届时可一拼。”
程梓川不是有仇不报的人,却也非残暴之徒,这些小辈中不乏故意机腐败者,看在程宴的面上,他终究留了一条路,至于有没有人情愿披荆斩棘去走完,那就不成知了。
苍涯:“……”
“掌门,那魔女已让人在外叫了多次,言语不善,我们却一向缩在寺内,这,这……”
程梓川不想再辩论,对着这些人,有些话说一遍就够了。
“轰――”
“如此甚好!”
这时,前面的程家小辈中却俄然传出一个微小的带着鼻音的哭声:“家主,我们是……道修啊,如果程家的荣光下,藏着阴暗与浑浊,那还是荣光吗?我们的道心安在啊?”
“掌门的意义是……我们另有机遇将魔女打归去?”
奶声奶气的童音,说得话却非常残暴,听得统统人都后背一凉。
西方的天涯,澄彻的碧空模糊被杀伐的血气与怨气充满,垂垂往四方满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