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一杀,河水俄然变成血红之色,像是流不尽的鲜血。
他不是六界的下属,更不是六界的保母,而是六界顶上悬着的一把剑。
“拯救啊――”
一阵冷风吹过,树木哗哗作响,月光如水,夜色绵长。
将他憋得无语,楼月潼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停下了,“天外天挺好的,你也挺好的,真的。师尊,我从没对你说过,我实在很喜好天外天,有你在的天外天。”这番话,原是七百年后的楼月潼想对七百年前的圣尊说的。
分不清了,竟然分不清了。
圣尊淡淡道:“为争一时胜负便扰乱人间,害多条性命,是谁不讲事理?魔性难改。”
楼月潼:“喂,不动法力就脱手,你经验人还真是一点不客气啊!”
“啧!”
小门徒是在撒娇吗?感受……有些奇特。
“哦!”
圣尊一向悄悄的看着她,神采冷酷渺远,与凡尘俗世格格不入。
圣尊微不成察地叹了一声,脚下有云雾升起。他承诺约法三章,本就是为了共同楼月潼小孩心性,真出了不测,便不会固执胜负。
圣尊:“……”
小门徒如许灵巧,真是千百年可贵一见。
圣尊神采稳定,却不知哪来的绳索捆住了楼月潼,两人踪迹刹时消逝。
楼月潼对上他腐败通透的双眼,脑中俄然一激灵,她是谁?从何而来?
圣尊拉住她,令她转过身来,看着她的眼睛道:“我不希冀你悲天悯人,只盼你莫残害无辜生灵。”
心念一转,便散了她身上的绳索。
这是七百年前的梦境,还是七百年后的幻景?
“我未动用法力便能做到这些,我强,就是事理。”
说着,楼月潼似笑非笑道:“师尊,仙凡之隔,人妖之恋,也是冒犯法则,如何向来不见你管?”
圣尊身处喧哗闹市,却不受任何影响,目不偏移地往前走。
圣尊不语,世上之事,总离不了因果,如果不杀楼月潼是“果”,圣尊却找不到“因”。能让他算不清猜不透的,只能是与他本身相干。
楼月潼撇嘴,气呼呼地落在地上,看也不看他,横冲直撞地往前走。
诛邪剑,呵,这份手腕,公然是她的师尊。
圣尊道:“该归去了。”
楼月潼满脸天真,笑道:“传闻天外天上,有一座次序碑?”
圣尊脸上可贵暴露了有些“呆”的神采,看得楼月潼噗嗤一声,扔了糖人,跑畴昔抱住他胳膊,笑得趴在他肩上,身材直颤。圣尊又是一怔,以往他周身自成界障,生人勿近,这会消去法力,楼月潼倒是成了第一个真正靠近过他的人了。
这边措置事,一大群人纷繁围过来,圣尊微微皱眉,俄然,抬眼盯住了河心――一股不属于人间的强大力量在缓缓升腾,在世人的惊叫嘶喊下,庞大的旋涡出现。
河水垂垂,不知何时又规复了清澈与安静,那些被水卷走的人也重新回到了岸上,先前的乱象仿佛是一场梦。
圣尊:“……”
鬼影叫声一顿,俄然无声消逝,说不清的光点往地下淹没,直至幽冥天国。
小魔女眼眸一掀,暴露个春花烂漫的笑容,灯火映照下,艳色无匹,刹时,四周便传来阵阵抽气声,她却回身一跃,跳入了水中。随之而来的,是一个个被迷得失魂落魄的男人跟着跳下去的声音。
“呵呵……”笑声自水中响起,黑裙少女冒出头来,浑身湿透也没用法力规复,只是望着圣尊,笑嘻嘻的说:“师尊,你输了。”
她究竟是七百年前的楼月潼,还是七百年后的月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