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上,秦殷一向埋着头,听着两个妇人絮干脆叨,本来觉得是些家长里短,还筹算闭眼憩息一小下,闻声“赋税”二字,便打起了精力。
行至学士府门前,才觉与其他府邸的分歧,门前被打扫的干清干净,即便是如许纷飞的鹅毛大雪,也未曾落下厚重的红色踪迹。
秦殷会心,莞尔一笑,“前面拐弯我就到了,多谢两位姐姐顺道载了我,我就先下车了。”
因而不由问了句,“记得前几日去买些干货,倒也没发明有何不敦睦的,两位姐姐为何这么说?”
一旁的侍卫将一边门板拉开,又于她跨进门后,沉沉关上。
秦殷翻开车帘跳下车前,还瞥见这两位妇人在车内推搡着,推搡间,那瘦妇人腰间的玉佩若隐若现,上面刻着一个“雯”字。
昨日前去了翰林院,未能见着齐昶,而是由士人传达了本日在学士府一叙的话。
近几年娶了江南女子为妾且字里为“雯”的大人可为数未几,住在城北这边的就更是少之又少。
“老爷,秦大人来了。”
“让齐大人久等了。”
殿试之前,她曾经体味了一下都城内的环境,在周廊坊那边大多都是些小作坊,乃至有些是合股开的商店,向来胶葛不竭,但为何会因为交纳赋税而起争论,她的确猜想不到。
半是严峻半是等候,而等候间又异化着些许猜疑,抱着如许的感受,她站在了学士府的门前,敲响了厚重的朱漆门板。
“说白了这赋税的事儿咱俩不过只是听到个风声罢了,老爷这阵子被大夫人管的死死地,派我们出来找,一是大夫人想支开我们,二是老爷看在大夫人的面子上不得不去找那丫头,你觉得我们归去了,这事就能被老爷多看重啊?老爷能不能听到还是一回事呢。”
瘦妇人伸手捣了一下她的胳膊,给了个眼色,表示让她别说。
说这话的人是阿谁看起来稍瘦一些的妇人,一旁那妇人却显得更加没有城府一些,竟有些对劲洋洋道:“你可知我们家老爷是谁吗?说出来啊,可骇把你吓着。”
“倒也不是他们内部冲突,我在一旁听着像是行营都统喜好收些古玩书画,先前还是顺手拿,现在变本加厉直接改成剥削他们上缴的赋税了,常常明德寺的人前来收缴,总有差漏,这些商店就又要补交,恐怕就是为了这事。”
门翻开了,一个看起来年事很小的门童昂首看了一眼,便伸手往里一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