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齐大人久等了。”
“终究把秦大人等来了,内里请。”
昨日前去了翰林院,未能见着齐昶,而是由士人传达了本日在学士府一叙的话。
一旁的侍卫将一边门板拉开,又于她跨进门后,沉沉关上。
近几年娶了江南女子为妾且字里为“雯”的大人可为数未几,住在城北这边的就更是少之又少。
自上车以来,她都沉默着,存在感极弱,冷不丁出声,倒是让两个妇人始料未及,愣了半晌。
学士府更是大气恢弘,门柱两旁便是前东邑帝亲笔写下的门联,门分外高高吊挂的朱匾用鎏金漆写下的三个大字“学士府”,昭显了齐昶不成撼动的两朝老臣的职位。
行至学士府门前,才觉与其他府邸的分歧,门前被打扫的干清干净,即便是如许纷飞的鹅毛大雪,也未曾落下厚重的红色踪迹。
小门童没有答话,走在她前面带路。
“倒也不是他们内部冲突,我在一旁听着像是行营都统喜好收些古玩书画,先前还是顺手拿,现在变本加厉直接改成剥削他们上缴的赋税了,常常明德寺的人前来收缴,总有差漏,这些商店就又要补交,恐怕就是为了这事。”
不过那声“姐姐”倒是叫得两个妇人一阵高兴,看面前不过是个丫头,说话也无所顾忌了。
“说你蠢你还真是不聪明,你真是白比我在谷梁府多呆了这么两年的,老爷在明德寺身处要职,这赋税的事老爷如何能不看中?就算我们透个风给老夫人,那老夫人也得命老爷找我们不是?”
城北一带虽不比城南充足繁华,街头巷尾处却也颇显气度,住在这一带的,大多都是圣上亲赐的府邸宅院,每一个都是高墙朱门,屋宇比邻。
秦殷跟在他身后,渐渐地走着,昂首看了看四周,发觉这学士府内倒也冷僻,鲜少见到一些花花草草,走了一起反而看到很多小鱼塘,鱼塘里的锦鲤仿佛也因为怕冷而缩在一起。
他们嘴里的老爷,怕就是明德寺谷梁大人了。
秦殷裹紧了大氅,全部脸几近都埋在了毛领里,只要两只眼睛看着前面的路。
半是严峻半是等候,而等候间又异化着些许猜疑,抱着如许的感受,她站在了学士府的门前,敲响了厚重的朱漆门板。
殿试之前,她曾经体味了一下都城内的环境,在周廊坊那边大多都是些小作坊,乃至有些是合股开的商店,向来胶葛不竭,但为何会因为交纳赋税而起争论,她的确猜想不到。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行营都统贺南恰是四皇子阵营的,也恰是四皇子成心汲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