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车以来,她都沉默着,存在感极弱,冷不丁出声,倒是让两个妇人始料未及,愣了半晌。
一旁身形稍瘦的妇人却显得更不耐,“过几日便是冬至,方才看到周廊坊那边的铺子因为赋税的事儿闹起来了,我们归去给老爷禀告这事儿,莫非不比找放肆的丫头更急?”
胖妇人把话吞了归去,笑着冲她挥了挥手。
天仍然阴阴沉沉的,纷繁扬扬地下起了大雪,很快将青石板的路面铺满了刺眼的白衣,踩过暴露足迹的处所不过一会儿又规复如初,被大雪再次覆盖。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行营都统贺南恰是四皇子阵营的,也恰是四皇子成心汲引的。
近几年娶了江南女子为妾且字里为“雯”的大人可为数未几,住在城北这边的就更是少之又少。
他们嘴里的老爷,怕就是明德寺谷梁大人了。
“老爷也真是的,这么大冷的天,谁晓得大蜜斯能去哪儿,到底也是当了官的人了,将她管束着恐怕也不是悠长之计。”左边坐着的身着妃色素绒绣花袄的妇人出声道。
殿试之前,她曾经体味了一下都城内的环境,在周廊坊那边大多都是些小作坊,乃至有些是合股开的商店,向来胶葛不竭,但为何会因为交纳赋税而起争论,她的确猜想不到。
秦殷一拢大氅,走的更急了些,一起上猜想齐大人面见她的启事未果,反而多了这么多新奇事。
“终究把秦大人等来了,内里请。”
听起来,仿佛是因为某些商户因为赋税而起了胶葛。
“倒也不是他们内部冲突,我在一旁听着像是行营都统喜好收些古玩书画,先前还是顺手拿,现在变本加厉直接改成剥削他们上缴的赋税了,常常明德寺的人前来收缴,总有差漏,这些商店就又要补交,恐怕就是为了这事。”
从刚才两个妇人的对话中不丢脸出,这两小我都是某个位高权重的大人家里的侍妾,而那瘦妇人腰间的玉佩,是江南特产的羊脂玉。
秦殷翻开车帘跳下车前,还瞥见这两位妇人在车内推搡着,推搡间,那瘦妇人腰间的玉佩若隐若现,上面刻着一个“雯”字。
半是严峻半是等候,而等候间又异化着些许猜疑,抱着如许的感受,她站在了学士府的门前,敲响了厚重的朱漆门板。
“说你蠢你还真是不聪明,你真是白比我在谷梁府多呆了这么两年的,老爷在明德寺身处要职,这赋税的事老爷如何能不看中?就算我们透个风给老夫人,那老夫人也得命老爷找我们不是?”
瘦妇人伸手捣了一下她的胳膊,给了个眼色,表示让她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