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有些难堪,顺着答卷看了下去,直到齐昶的手落在最后一行字上――迁粮道改走水路。
闻言,秦殷神采微变。
齐昶笑了笑,“不过本日我是想给秦大人看一样东西。”
齐昶的的声音一如印象中的沉稳深厚,如古谭普通,本日看她的眼神也没有那么凌厉,而是温温的,看不出任何情感,“大人请坐。”
齐昶手边仆人刚端上来的茶,不徐不疾地品着,耷拉的眼皮中埋着深深的老谋深算,只是兀自思虑的秦殷看不见。
齐昶望着她的目光炯炯,大有兴趣道:“为何不将这走水道的体例奉告圣上?想必圣上得知如果此法在萧奴一事上行得通,必然也是会龙心大悦。”
事发俄然地被人一脚踹了出去,毫偶然理筹办的前提下,如果换做接受才气差一点的,估计会当场晕厥。
“你可得想好了,老夫不过赏识你这份奇特的才情,才想着帮你一回,若你不肯,那这体例指不定他日就到了别人手中,届时,你若不甘心,也不必再来找老夫了。”
“这……秦殷如何承得了这份恩典,齐大人万不要高看了秦殷才是。”
如果当时她挑选转头,或许就会窜改了主张,前路也会变得截然分歧了。
齐昶淡淡望着秦殷,这丫头说话滴水不漏,如何看也不像是江辰所说的那般不懂情面油滑的真脾气之人,思及此,他的神采微微沉了下来。
齐昶阔步走到前厅的雕花木椅前坐下,秦殷也随后落座。
从屋内传来一声“嗯”,小门童有模有样地哈腰点头,“大人能够出来了,我们老爷在作画呢。”
齐昶改口以后,秦殷也感觉这个老头仿佛亲热多了,未曾多想,笑笑道:“那里用得着沉思熟虑,下臣不过没有顾虑太多,只是单单感觉空余了水道不加以操纵,反而可惜,便在答卷上这么写了。”
“秦大人真是幼年有为,在秦大人还未入京赶考之前,我便传闻了大人的名声,当时便知,秦大人绝非平常之辈。”
“秦殷……如何敢,秦殷不过一介小官,所能尽的不过萤火之辉罢了,怎敢在圣上面前妄言。”
“这份考卷,想必大人应当眼熟吧。”
话已说完,结局已定,她明白此行的意义安在,却仍然没法明白齐昶的目标安在,可他既然偶然说,那她便也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