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耳边传来一声嘲笑。
君祁瞥了他一眼,端起茶杯笑了笑,“坐,好歹你曾经也算是我半个幕僚,不必行此大礼。”
他看着岿然未动的棋面,眸中的光芒逐步阴鸷起来。
出乎料想的是,安阳王仿佛等待已久,竟早已布好了茶等待。
“微臣就先辞职了,此事还要多多费事殿下了。”
君祁将手内心焐热的一枚棋子扔进了棋笥中,只听身后的人应了声后,便如来时普通,消逝的无影无踪。
君祁捏棋子的手停在半空中,抬眸看他,唇边却挂着如有若无的笑意。
白子麋集,黑子散落,明显这棋局胜负已定。
季羽站在王府门前,看着紧闭的大门,却不由得闭紧了双目,间隔上一次敲响面前的门,已经两年不足了。
“又或者,殿下可曾听过詹士季羽为太子殿下出运营策过吗?”季羽嘲笑道:“实不相瞒,入辰内府两年,微臣见太子殿下的次数寥寥可数。”
“主上,此人的话不成信。”
几番言语之下,君祁的面上垂垂带了笑意,“如果以此为前提,本王倒是能够一试,不过切勿抱太大但愿,秦大人犯的罪可不轻。”
“殿下,微臣人微言轻,但秦大人确切是无辜的,殿下如果能脱手相救,微臣……感激不尽。”
君祁想了想,接了句,“听闻你连早朝也很少去,但是因与太子殿下分歧?”
季羽面色不改,从软垫上起来,欲分开。
但是君祁看着季羽思忖以后的落子,却轻声笑了,“棣温啊棣温,你还是如旧。”
君祁越听越感觉成心机,他倾身向前,笑容温暖,“本来在季大民气里,秦大人是如此首要的存在啊,本王倒是猎奇,这秦大人到底是何方崇高。”
君祁眉头轻挑,定眸看着他,却不语。
君祁拿起一枚白子,稳稳地落在黑子中间,唇畔带着笑意,“先不必焦急,陪本王下完这盘棋再说也不迟。”
为安阳王办事半载,他清楚的晓得,安阳王棋艺不错,棋品也上佳,底子不答应任何人做让步,输了便输了,以是他也无需去顾虑其他的,只用赢了安阳王便好。
季羽跪在地上,行了大礼,眼睛却始终未曾看向安阳王君祁。
季羽仍然点头,腔调安稳,“殿下以为,在辰内府两年不足,官职不升不降,几近被人健忘的存在,微臣甘心吗?”
日复一日地见不着阳光,地下的暗淡潮湿在这寒冬之际更加难以忍耐,但幸亏够冷,地下的耗子也要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