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淡雅醇冽,另有熟谙的慵懒拖音,可话语收音时,却带着沁民气脾的凉意和笃意。
到底谁给他涨了这个胆儿?
颀长的身影投影在地上,拉得长长的,秦殷看着那道影子,憋着笑意,“我先寝息了,你随便。”
君胤沉着地打断了公孙氏的话,“这是齐大学士几年前教会儿臣的事理,母后更不会不明白,至于选太子妃一事,母后不必多操心,儿臣自有分寸,若母后执意固我,儿臣会兑现儿臣方才说的话。”
……
竟然还反过来威胁她?
君尧倏而噤声,竟也如木头人似的立在原地不动。
秦殷和衣入眠,闭上眼,脑海里却全然是明日要面对的各种题目或刁难,展转以后,脑筋反而更复苏,干脆便坐起家来,却见那抹倒影仍旧未挪动半分。
“我……你……”
公孙氏总算将目光从茶盏上移开了,岑清上前一步,“是奴婢方才不谨慎砸碎的,奴婢这就清算走。”
君胤眸中锋芒微敛,这两个字从公孙氏的嘴里说出来,让贰心中又堵又怒,又愧又懑。
若当真成事者,需有舍有得,那么公孙氏,会是他舍弃的第一人。
感受姮乐这趋势有点没完没了了,君尧终究咬着牙说道,“大人多虑了,部属只是担忧大人的安危,没法入眠罢了,更何况,部属另有失散的老婆,请大人……自重。”
也不知是被他的目光摄到了,还是被他的话惊到了,公孙氏的眸光闪动了几下,才堪堪道,“记得就好,此事不宜再拖,若你迟迟不做决定,就不要怪母后私行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