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殷搅着锅里热腾腾的粥,应道:“我是凉州人,家……现在应当是四海为家了。”
沈乔已经有几分怒意了,何如安阳王这般风轻云淡之姿,反倒叫她不好开口。
沈乔伸手敲了把翠芳的脑门,“这个你能想清楚,如何我方才的说辞你想不清楚呢?”
遥遥的,元宝喊了一声,她回过神来,起家掸了掸身上的草渣,也筹办好了本日与元宝家道别一事。
纤瘦的身子,被长如瀑的墨发挡住近一半的脸,身上穿戴由元宝旧衣补缀起来的单衣,模糊能看出有些花花绿绿的。
她仿佛……有点长变了。
翠芳跟着沈乔出了王府大门,这才得以开口问,“蜜斯,您真的倾慕于那季大人了?”
沈乔轻笑一声,素手摩挲了一下尖细的下颌,眸间流光转动,“那可说不好,民女但是亲眼看到季大人到了安阳王府上。”
一个存在与否对皇都都无影响的人,活着或死了,又有甚么辨别吗?
“沈乔定会记得王爷互助之恩。”沈乔抬手低头,暗影下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翠芳没听清,问了句,“甚么?”
安阳王即便是最不受宠也是最淡泊名利的一个闲散王爷,也必然不会平白无端帮她一介草民。
声东击西?
费事了元宝近一个月的时候,而元宝的爹爹却只露过一次面,一个诚恳浑厚的中年男人,话未几,常日里都是靠卖草药为生,在如许的人家里费事了一个月,她却无觉得报。
……难不成蜜斯真的喜好那季大人?
君祁也不忙着答,而是晃了晃手里的茶盏,让茶香跟着闲逛而上,缭绕鼻间。
君祁始终扬着唇角,轻道,“女人口口声声说亲眼所见季大人进了我府上,可方才家奴带着女人将我府中里外走了个遍,女人可曾看到季大人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