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霜点点头。
履霜又咳嗽了几声，“劳烦二姐操心。”
履霜忙不迭地点头。窦宪遂叮咛水芹每天去大厨房拿上等燕窝、冰糖五钱，给履霜熬粥。他道，“窦萤满嘴屁话，有一句倒是真的，是药三分毒，这食补啊比药强。今后你每天多喝粥。”絮絮地说了很多，等歇下气时发明水芹仍杵着，不悦道，“如何还不去？”
履霜笑吟吟地看着她，“明日我出门前，你必然也要出去逛了。”
窦萤踏前一步，急道，“二哥！”
她为人精干，又兼履霜年纪小，快雪楼的事大半都是她做主。窦萤听她如许包管，顿时松了口气，虎虎地又赔了几句罪，带着繁缕出去了。
等回了快雪楼，她把窦宪的几句话一说，果见履霜破涕为笑。不免觑着机会劝道，“虽则二公子驯良，可您也不该拿这类闺门琐事去烦他呀。一次也就罢了，下次算了吧。”
“哎，哎！”窦萤的丫环繁缕叫道，“我说四女人，您别往我们女人这边咳啊。这万一是甚么大病，我们女人染上了可不是顽的。”
履霜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她忙收了口。履霜遂道，“病了几日，手都软了。水芹，去替我磨墨，我写几张大字。”
窦萤点点头，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椅子上，“我听竹茹说，你有话想对我讲。”
窦宪听他说“忧愁过分”，悄悄地叹了口气，道，“劳动您开张药方，不要加寒凉之物，她身子弱。”医师承诺了。窦宪遂让窦顺带他出去好生看茶，本身重又回了履霜房里，替她挽起绣幔，“这几日饮食不好？”
水芹结结巴巴地说，“大厨房等闲不给东西的。”
繁缕拉了拉她的袖子，转头问竹茹，“四女人既是要赔罪，如何不亲身过来？反倒要我们登门？”
窦萤心中受用，点点头跟着她去了。
晚间，用罢了膳，竹茹遵循履霜的叮咛去了窦萤那儿。窦萤本不耐烦去快雪楼的，但等传闻履霜是要向她赔罪，噌地站起了身。
窦萤的身影垂垂消逝，履霜小声道，“你不该这么对她，爹晓得了会骂你的。”
几人走了一炷香的时候，终究到了快雪楼，履霜出来迎道，“二姐姐。”
“啊？甚么话？”履霜迷惑地看了眼竹茹，道，“我叫姐姐来，是有东西想送给你。”
繁缕咬着嘴唇跪下了。
她的身影垂垂消逝，竹茹转过身，欲劝履霜几句，不想她捏着帕子，已渐渐地把眼泪都擦洁净了，“你现在去松风楼，把刚才的事对着二公子说一遍。”
履霜破涕为笑，把包裹递给她。但是下一刻她的笑便固结在了脸上。
履霜听了，忍不住又咳了好几声。
窦萤不敢与他争，哭哭啼啼地退了出去。
履霜忍耐着，低低道，“我晓得了。”
窦萤松了口气，但是窦宪的话追耳又至，“窦顺，传我的话下去。今后二女人病了，一概不准用药。”
履霜倔强地说，“他承诺了明天带我出门。”
“奴婢不敢！”
履霜的唇边也暴露了一丝笑意。她转头叮嘱竹茹道，“早晨替我把二姐姐请来。明天二哥说话太急，只怕她是恼着了。”
履霜把脸贴在他胸口，悄悄地“嗯”了一声。
窦宪再也听不下去，拿脚踹开了门。
“话不是这么说...”履霜还没说完，喉间又袭来一阵痒意，转过脸捂着帕子咳嗽起来。
竹茹心中格登一下，也百思不得其解。但很快她就粉饰住了神采，笑道，“我家女人的内心不知多想来呢。可惜她正咳嗽着，怕把病气过到您屋里。这才...少不了厚颜请您驰驱一趟了。”不开口地阿谀起窦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