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弦绷紧,惊骇快速占有了他的心灵。他不想再流浪失所,不想被殴打唾骂,不想躲在潮湿的稻草中痛哭,不想跪在钉子上,数着时候度过漫冗长夜,一分一秒皆是煎熬……
阿九低眉,一滴滴雨撒落心间,他忆起过往,只觉心中愈发浮泛。
他俯身在阿九耳畔道,“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天佑国身份最高贵的世子,按理说,士卒盘点尸身时,应当发明此中少了你才对。”
他怕雷,很怕,小时曾有一次与兄长玩闹,下雨时躲入了树丛里,几乎被乱雷劈死。自那今后,常常打雷,他都会躲入母亲怀里。
阿九闻言,低头一笑,仓促无措的将南瓜糕藏进内衫里,“嗯,晓得了。”他颤着腿站起来,走路有些不稳,“我这就归去干活。”
他说着,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眸中闪着阴暗的光,“这药很苦。如果喝不下,我能够喂你。”
欣儿的心揪了起来,她拿出毛巾擦拭着阿九湿漉漉的头发,“国师大人昨日上午就入宫了,后天赋会返来。”
“切,我还觉得有甚么了不起,瘦不拉几的。”
“干甚么?!还不快清算清算。轻贱的仆从!”
谢梓安的手沿着他的脸庞一起往下,笑容灿艳,手指在他唇瓣上游离揉捏,用力撬开贝齿,“这、也是你父亲教给你的?”
“甚么?”
现在、过往的各种都成了痴心妄图。他不由又想起今晨,缭绕鼻间的桂花花香。
她迷惑不已,走近,摸干脆的喊了一声,“阿九?”
谢梓安闻言,双手缓缓从阿九耳朵上移开,他瞅着阿九被闷出来的微红耳根,眼中缓慢闪过一丝讨厌,复而执起他的一缕发,轻声说道,“桂花花香,喜好么?”
阿九睁着一双如小鹿普通的眸瞳,有些惶恐不安。一道雷劈下,他的身子抖如筛糠。雨点滴落,树枝被风吹得喀嚓喀嚓作响,瞬息之间,大雨如银河倒泄,猖獗袭来。
“如此利落。万一是毒药,你当如何?”
阿九仓猝蹲下,把瓷片拾起,将空中打扫洁净。他的脑袋晕乎乎的。不知是不是喝了那药的原因,总有些提不起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