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蝶没推测阿九一开口就是这类题目，气急废弛的一手拍在他后脑勺，“甚么乱七八糟的。你在欺侮我？”
小仆从稍怔，还从未有人向身为仆从的他伸谢，顿时感觉阿九驯很多了，神态不免放松了些，“不消谢，我也是举手之劳。”
“玉蝶？”
“你做的不错，钩蕈是不成多贪之物！这牲口胆小包天，真该死！”
阿九茫然点了点头，捂住嘴，几欲呕吐，摇摇摆晃走了几步，在一棵大树下吐得七荤八素。他擦尽嘴边污渍，踉跄的冲回猪圈，慌乱的摸出宣纸和炭笔。
他受了一惊，很快低下头，挑起一抹浅淡的笑容，“你醒了？”声音一如平常，毫无非常。
阿九蓦地一喜，难不成是阿宋给他传信来了？他面上虽是淡淡的，身形却已至小仆从身前，将他手里捏皱了的纸抽了出来，快速摊开。
阿九一向沉默寡言、埋头做事。四周的仆从皆是木讷之人，呆呆傻傻，话也未几。如此过了三天，始终没有主动靠近他的人。
“我走了。”他丢下一言，加快法度拜别。
“甚么事？”
他搂住双肩，盗汗如雨，腹诽道，难不成是因为这类程度还不敷，阿宋不对劲？他越揣摩，内心更加不安起来。
“全数人都在传，传闻是二爷本身说出来的…”
“我能最后问你一个题目么？”
料想以外的是，程钦将他安排好后，就没再管他。只是偶尔路过期倒是来瞧上一两眼，并无甚么奇特的行动。
玉蝶别开脸，大略有些奇特，声音一软，“不必谢，我当时也是至心想当你哥哥的…唉，和你说那么多做甚么。别找我，我过得还好。”
父亲曾说过，如果别人砍伤，伤口较深，且因遁藏而导致伤口不法则。玉蝶的伤却并非如此，不深，只是颀长一痕，看起来狰狞可骇，实则无所坏处。
阿九本觉得匪盗会将小仆从带走。谁曾想，一刀飞出，当场血溅三尺，碎肉挥洒。这小仆从就在他的面前从中间裂开，被劈成了两半。
“我们统统仆从被买入莲山时都被喂了这东西。二爷说，如果乖的话，每月都会赏钩蕈，以解馋意。但我是新来的，憋了几天，实在忍不住了…”
又过几天，阿宋还是没有呈现。阿九猖獗在纸上写着，每次晃过神时，瞅着满纸密密麻麻的笔迹，却完整看不清写了些甚么。
有了炭笔，称心寥寂，阿九养成了记事的风俗。每当闲暇下来，他就会攥着宣纸窝在角落里，一笔笔写在纸上。
难怪莲山上的仆从如此木讷，本来是被心瘾节制着。阿九了然于心，冷静看向面前之人，这双眸子充满信赖，较着涉世未深。一如明月澄亮，不染纤尘。
阿九几次翻看，除了纸边一些红丝线外，找不到任何东西，他双眸泛红，有些绝望的将纸揣入怀中。
阿九岿然不动，在心中冷静念着‘玉蝶’的名字，眼白外翻，低低笑了。好久，拿出衣物洗起来，洗完后往相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