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消逝于天涯。
“她的事与我何干?”阿宋摊开手,任落叶飘落。随后低头清算衣袍褶皱,清风自如,很有淡若无世的安闲。
“过奖了。我另有事情,先走了。二当家请便?”
阿宋穿越于竹林间,突然瞥见身后远远跟着的数道鬼祟人影,身形一顿,唇瓣勾起一抹嘲笑。伸手在竹子上摸了一把,拾叶作镖,今后一射,正中数人眉心。
“阿宋,我...”阿九仓猝伸脱手,却未触碰到他的一点衣角。
浅淡的话语,不留任何余音,“我走了,回见。”
阿宋半响无声,突地冁但是笑,走上前按住了阿九的肩甲,笑容中仿佛带上几分风骚自赏的味道,“报了,我食言了。”
真真是应了那句话:来时无影去无踪。
他稳稳落地,冷声道,“莲山就是这么接待客人的?”
玉衍抬眸望一眼,强压眸中的担忧神采,“密鸟送来的帐本内容已呈了上去,三千军骑也筹办安妥。倒不如趁戾气未成,在七月二十三之进步军灭了莲山?”
阿宋和顺的抽回剑,抚上剑身,一下一下擦拭着,眸子被赤色染尽。他退后一步,挥出一掌将玉衍震飞,随后利用轻功奔腾拜别。
陌生的气味俄然涌入鼻腔,实在让人难受。阿九游移半晌,还是爬动唇瓣,吐出几字,“我晓得了,别碰我,你滚。”
他的剑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打着玉衍的脸,指甲刮出一道裂缝,“少在我面前弄这些有的没的。因为碧绾,你坏了多少事?给她留条命,已是极大的恩赐。玉衍呐,再不听话,你的右臂也别要了。”
“我晓得。”阿宋接过玉衍递来的沾血玉佩,瞅见上头刻印着卞将军之名卞御后,不动声色地笑了。他之前命玉衍连夜赶回皇城,就是为了取卞御的性命。看来、不虚此行。
他迟早会和鹘族正面比武,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阿宋唇瓣含笑,竟端庄的答复道,“好,我记着了。”
另一边
“不是…部属…”长剑之下,玉衍哑口无言。略不留意,剑锋偏倚,他就会当即毙命。阿宋虽怒,脸上却吝于赐与更多神采,面具下的一副面庞终是安静如水。
阿九听闻此言,始终绷紧的面庞不知为何蓦地一松,有种清风凉快的感受在胸膛荡漾。他沉下双眸,睫羽轻颤,“你报仇了吗?”
玉衍恭敬跪下,“主上,卞御已死。”
阿宋随便一倚,模样萧洒,腔调倒是峻厉,“三思甚么?还用得着思?七月二十三将至,我可不想再变成杀人狂魔。”
“好啊,在你身上滚?”阿宋哼唧唧道,语气愈发无厘头的轻浮,见阿九满面愤恨不安闲,便挑起他的下巴,倔强塞了颗青枣到他嘴里,“怕甚么?逗你玩的。”
“主上,您叮咛的药,部属也带来了。和阿九曾服用过的那剂药质料不异,只是药效是其十倍。”
程钦挑眉,直截了当道,“你与她又岂止这一次会晤,之前我就在山下撞见过。不是你将她安插入郡县府的?”
人远去后,阿九捂住嘴,猛地吐出一颗带着血丝的青枣,方才阿宋力道过大,压得他牙口生痛,硬生生蹭破了一层齿肉,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