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夫人欣喜地点头:“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
“老夫人,您、您这是在指责玉柔吗?”周玉柔浑身如同掉入冰窖,声音掺进了几分颤意,“玉柔……玉柔知错了。玉柔只是不忍靖安王世子一片至心错付,才……老夫人,求您不要赶玉柔分开。如果你送走玉柔了,今后玉柔就不能伴随你到灵觉寺上香了……”
卫王府的书房中,烛影摇摆。
说罢不再理睬周玉柔,由丫环搀扶着回身往内院拜别。
周玉柔的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值守在外的丫环跑了出去,上接不接下气隧道:“夫人,大事不妙了!”
苏老夫人握过她的手,悄悄拍了拍,笑道:“好好,还是琬琬故意。”
他将手中的白子放到一处位置上,棋盘上,顿时一大片的黑子被扫空。
夜风阵阵,玄月被云翳遮去了身影,这黑夜又多添了几分寥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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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周玉柔便被苏老夫人安排的马车悄悄无息地被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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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错了一步,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输。
“我……”
苏琬不动声色地走到苏老夫人身边,挽上她的手臂,亲热隧道:“祖母,下次到灵觉寺上香,就让我陪你去吧。”
苏老夫民气生腻烦,神采怠倦,摆了摆手,道:“你归去吧,我倦了。”
“……沈桓么?”卫王迟缓地抬开端,眼中神采莫测。半晌过后,他微微勾唇一笑,道,“他的确是一个料想以外的变数。只是,要将这停滞肃除,也不是甚么难事,只需求……”
周玉柔终是受不住打击,气急攻心,晕倒在地上。
云和郡主听到苏琬与靖安王世子的事情,说不定也会方寸大乱,成全两人的“功德”。
她本来觉得,抢在苏琬之前说出靖安王世子的事情,便能抢先获得苏老夫人的信赖,等苏琬再说时,天然会被思疑是为了粉饰而说出的谎话。
只是,马车将周玉柔送离不到一个时候,便有不速之客登门拜访。
“感谢娘。”苏琬灵巧地应了声,说着走上前扶住了她,道,“娘,你现在怀着孩子,又要办理府中的事件,就不要过分劳累了,也能够请二婶多帮帮你。”
看来,只能……孤注一掷了。
她面如纸色地靠在床梁上,眼睛半闭半合,当瞟到墨荷时,惨白的嘴唇动了动。
明净被靖安王世子坏了,还哪会有端庄的人家情愿与她议亲?嫁给鳏夫作续弦、或是给富朱紫家作妾,她也是万般不肯的。苏老夫人将她送走,是不肯苏琬被她扳连了名声,表示让她皈依佛门,与青灯常伴的意义。
是她太自发得是了,本来她在苏老夫人的心中,远远比不上苏琬。
她这一次,是真正地慌了。
不知想到了甚么,苏琬脸上微赧,不由撇过脸,小声道:“谁要替他……”
她如何听不出苏老夫人话里的敲打。
苏琬回到了汀兰水榭,正巧遇见黑乎乎的一团从屋里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