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张轲正吃着酒,闻言差点没喷出来。
琴声靡靡,一人替他剥着葡萄,一报酬他斟酒,张轲左拥右抱好不欢愉。
粉头之流竟敢跟自个儿故弄起玄虚?张轲板起脸要发作。
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
他想充文人骚人,何如记性、文采皆不敷。伴着筝声,今儿端五,想吟首屈原的诗应应景,却一句想不起来。他不信自个儿作不出一首,可冥思苦想半晌仍未蹦出半句。
那些落魄才子来到香月楼,与女人们你侬我侬,说着“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待高中时必来迎娶”、“不能同生但求共死”的大话,拿着她们浸了血的皮肉银子做了大官、娶了朱门。
情多处,热如火:
将我两个一起突破,用水调和;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重情重诺的才子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太少了些,一百个里头能遇见一个便是老天开眼了。
蒲月初五端五日,有人待在家中吃着粽子雄黄酒,亦有人街上闲逛、郊野踏青,香月楼今儿倒是冷僻很多。
是以,香月楼里的女人反而将这词记得最深,红莲亦是从往昔恩客口里学得的。
“哈哈哈。”张轲不知这词出处,觉得是哪个男人所作,鄙陋道:“这词妙啊,是你哪个恩客作的?夜里头作的罢?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贴切啊贴切,真是个大才子啊,哈哈。”
勉强一首打油诗,红莲心内好笑,嘴上却巴结道:“甚好,张大人文采斐然,让奴家敬佩不已,奴家也来凑凑趣儿,便吟个先人的罢,谁让奴家是个盛墨水的空瓶儿呢。”
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
几个女人不乐意了,红莲再美也不至于说的跟天仙似的罢。
瞧瞧这个望望阿谁,他犹不满足,感喟着摇点头,“都是庸脂俗粉,俗不成耐,不如爷的红莲一根指头。”可惜她今儿太让人绝望了,哎,可惜啊可惜。
那女人咯咯一笑,不住地点头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