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娴白了她一眼，跟看傻子似的：“当然是谋出息了。国公爵位世袭，也只能传一人，且就只是比浅显人多些俸禄，那俸禄还少的不幸，实权也没有，当然得出来几个高官，拉拔拉拔兄弟，钱家可好几个儿子呢，都屁本领没有，整天就晓得招猫逗狗玩蟋蟀。”
见她另故意机谈笑，绿莺实在了解不了。她是冯佟氏亲生的罢？“那如果......太太真与老爷合离了，你会难过么？”
关于媳妇与婆婆对打一事，绿莺实在不能苟同。她皱着眉，满脸不同意：“魏国公夫人如何说也是长辈，更是你婆母，你对她又挠又踹的，即便有委曲，也是大不敬了。尊老爱幼是美德，我实在是感觉你有些......”她在考虑说话，本想说“过分了”，俄然见冯娴面上丢脸，赶紧刹住话头。
绿莺本来当真听着，却越听越离谱，懒得理春巧，只没好气丢了句：“那你去说罢，我可不去找打。”说完本身蹭蹭往前走了。
步下台阶，站在门前时，抬手排闼，那手竟微微颤抖起来，她怯了。不知为何，她有些羞怯，用不消彩排一下一会对他说甚么？第一句说甚么？第二句呢？是抱愧地跟他告饶，还是仍然如之前的理直气壮？
芝兰院。
冯娴也顺势看了眼女儿，这才重视到女儿跟个泥皮猴子似的，立马柳眉倒竖，嘴里一叠声数落：“瞧瞧，瞧瞧，啧啧啧，还是个女人家家么，不知脏净，一点也不懂事，还不跟雪莲去换衣裳？”
穿过小巧院玉轮门，十几步路在面前，劈面就是房门，男人的粗暴与秩儿的玩皮，清楚地印在窗棂上，带着影带着音，活泼活泼。绿莺放慢脚步，慢得不能更慢。她想轻一点，慢一点，她要谨慎翼翼地触摸阿谁斑斓的泡沫，然后宝贝似的掬在手心，妥妥铛铛安设，平生收藏。
绿莺在临告别时，想了半晌，俄然问了她一句：“你现在对他......有恨么？还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