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儿不准混闹,快到姨娘这里,你爹要做闲事,哪能整日陪你疯闹!”
“皇上是最短长、最最最最短长的么?比玉皇大帝还短长?”
绿莺跟春巧往前院客堂走,路上猎奇道:“你觉没感觉那小丫环神情奇特?你说找我的能是谁呢?”
还像一辈子没喝过茶水似的没命往肚皮里灌,他没认识到给本身女儿丢人了么?绿莺只觉脸臊得发紫,在一众下人面前只剩下难堪。李老夫听她连珠炮似的一番话,想了想也对,本来村里有的大女人在有钱人家做了姨奶奶,也是等闲就能被打被卖的。漂亮地摆摆手,他哼了哼:“那这事就算了,不提了。”
绿莺见冯元身上平坦的官袍被女儿捏得快皱成了破抹布,作势脸就一沉,不悦地盯着她。豆儿先是一缩脖,接着鼓起腮帮子,斜着眼角盗偷窥了眼下屋子里的下人,觉恰当着一世人的面被数落了,的确不能更丢脸,她气咻咻瞪了绿莺一眼,紧攥着冯元的衣摆躲到了他身后,还不忘从爹爹腿旁探出头来朝绿莺吐了吐小舌头,真是调皮得很。
春巧想了想,拿起茶壶为姨娘倒了杯茶,说:“奴婢感觉还是顺其天然罢,真正对你好的人不在乎你为他支出多少。实在......这件事可将老爷折腾得够呛,他不但将府里下人弄地人仰马翻,还让人上佟府讨了丁佩过来拷问了一番,本来佟垂白叟还在气他当初合离一事,这一下更是跟索债似的上门,差点没将垂白叟气中风,不然汴京可都晓得他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了。”
绿莺端起杯子,俄然一愣:“丁佩是谁?”
绿莺生了恼意,正要奔上前揪她,不防冯元瞪起了虎目:“嗳,你喊甚么,小孩子那里懂这些,有话不能好好说?”这话将她堵得一肚子气上不去下不来,偏他还不睬,反而蹲下身去,不厌其烦地亲了亲闺女的额头:“好豆儿,爹爹必须得去衙门,不然无端旷职会挨板子的,到时候爹爹被打了,躺在床上还如何带豆儿出门去呢?”
冯元瞅了眼桌上更漏,垂怜地摸了摸她那张白净小脸儿,好声好气地哄着:“好闺女,爹爹早晨带你出门漫步,现在得去衙门上值了。豆儿别闹,快放手,爹要迟了。”
春巧扫了眼床上的二女人,免不了保护起小主子来:“二女人还小呢,姨娘也过分......峻厉了些。”
“二女人?”春巧眨眨眼。
春巧一席话,端的是让绿莺感慨万千:“我一向觉得她看我不扎眼,谁知要紧关头却肯脱手相帮,我必然要好生感激她白叟家一番才是。”
“有话就说,甚么事吞吞吐吐的,这可不像你的性子。”绿莺瞟了她一眼,开口道。
最后豆儿终究煞有其事地将小脑袋瓜一点一点:“哦,那豆儿不要爹爹挨打,爹爹快去衙门罢,莫要担搁了。快去快去,别磨蹭啦!”说着,还用两只小手抵着冯元的大腿,用力儿把他往屋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