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上房，老夫人正歪在罗汉床上喝茶，冯元闻着这股子暗香便知是那白菊花茶。
“呵呵，不会错的。”冯佟氏闲庭信步地在屋子里转悠，摸摸这个，碰碰阿谁，抓起床上那对木枕，啧啧道：“你可知这木枕唤甚么名儿？”
冯佟氏不睬她，只定定望着正房门首，寂静斯须，不由露起怯来。进了这扇门，事情便不能善了，冯元若晓得......
“这宅子里的东西，你给足我银两，不然我就将这些都卖了。另有，那小巧阁也得还返来，你这卑贱之人就敢收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也不怕折寿！”冯佟氏面上带狰，挑眉道：“传闻你是从一刘姓主家出来的，再归去如何？”
佟府太太让丁佩将她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说给冯佟氏听。别的，她又派了两个陪嫁过来，打量帮衬女儿一把。
绿莺脑瓜嗡嗡作响，身后那暴虐嬷嬷还用指甲用力儿抠着她腕子，如针扎普通疼得她直颤抖，那里能听到冯佟氏说的甚么，此时也只剩下凄苦点头。
“哎呀，不当，不当。”老夫人有些烦恼道：“瞧娘，年纪大了就胡涂。那灶娘既一身妙技术，还是留在我儿身边，让我儿吃得好喝得好才是正理儿，娘反面我儿争，呵呵。”
“能得老夫人一句夸是她的福分。”冯元让下人捧上食盒，亲身从里头端出一碟糕饼递到她面前，“儿子让她今儿夙起做的，还热乎着呢，老夫人趁热用些罢。”
闻言，冯元额角青筋突突直蹦，与老夫人告别后仓促往南门赶去。
绿莺只觉一阵火辣辣的痛，口里腥甜，再忍不得，呜呜挣扎起来。背面这嬷嬷似生了双铁掌，抓得她生疼也摆脱不出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