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奂还在声嘶力竭的嘶吼。
乌氏小楼的身上和脸上尽是鲜血,他却只顾着体贴宁朝来,忘了本身才是受伤的那人。
“习武之人切忌用心……太叔将军,千言万语总偿还是那一句,各自安好。”
“朝来,当年桃花寺庙前看到你的那一眼,我便发誓要与你联袂平生。那日你站在桃树下,头顶桃花绽放,如泣如诉,脚下花瓣寥落,孤傲清绝。你或许不晓得,当时的你就像九天落下的玄女,美得不食人间炊火。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王,在你面前也会昂首称臣。朝来,纵使我恶贯充斥、罪大恶极无可恕,对你的情意也是日月可鉴,我是至心的,至心的喜好你。”
夜色茫茫,于火光当中惊飞的大雁也收回呜哭泣咽的声音。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六合合,乃敢与君绝。
“宁朝来,你说啊,你说!”
他等候着她的回眸,她果然回过了头,他等候她轻启朱唇,她果然动了动嘴唇,那曲上邪,她终究要再一次为他吟咏了,时隔多年,他仍没法忘怀她吟咏上邪时的楚楚动听。哪怕一句,即便掩尸荒漠,他也要带他分开。
宁朝来内心,太叔奂的位置永久排在最末。
血腥味满盈,使风都随之静止。
“你要凤冠霞帔,我许你的何止十里红妆,哪怕是百里,哪怕天下人一同恭贺,我都能做获得!”虽是夜晚,宁朝来却看到太叔奂额头青筋暴起,双眼充满血丝,他发誓一样一板一眼的说,“我悔怨了,我不让你走。走与留,由不得你。”
宁朝来立足,双手负于身后,冷冷道,“太叔将军,本日乃是我大婚之日,太叔将军以血染黄沙,算是给我的贺礼,但是欺人太过。”
她回身,劈面走来的是一身红袍的乌氏小楼,她笑着将手放入那人手中,两人并肩向前,仿佛真的要如许走完余生一样。
“大人,他们人少,这时候再去追,还来得及。”
她说了,她终究说了,说的倒是――我愿与君绝。
一句“我愿与君绝”,不管真假,都将他凌迟了无数遍。一刀一刀,鲜血淋漓,疼痛难忍。
既然太叔奂要强留下宁朝来,为保万一失,他只能是先送走宁朝来。
宁朝来发挥轻功今后一躲,裙袂在半空中翻飞,双足一点,落在太叔奂身后的马背上。
那年夏季,上书书院的吟咏,那年百花宴,御花圃的吟咏,她的声音不时回荡在耳边。
乌氏小楼握着宁朝来的手紧了紧,他不肯定宁朝来会不会与太叔奂走。
“你们先代夫人去匈奴,确保夫人毫发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