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相生但愿宁朝来嫁给柳兰,不管言语还是做事,都不是头一次申明。
“朝来,我射中只要你一个孩子,怕你荏弱受委曲,自幼将你当作男儿来养。你的本领让我倍感欣喜,可你毕竟是女子,将来少不得为人妻母,如何能这般混闹下去。百花宴之前,最迟在百花宴,这一个月里,必须将你的婚事定下。”
“阿翁……”
救她命一定就能看上她,那夜入夜,就算那人真是乌氏小楼,不也没看清她面庞吗?
杜鹃抱着药匣子进屋,将药匣子放在书桌上,说话声极轻,
“蜜斯,你真的想嫁给太叔大人?”
宁相生神采微缓,“届时再说也不迟,你去将药箱拿过来。”
宁相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阿翁,如果能挨一巴掌换得丹阳公主舒心,朝来也算不得白受。”
“那你愿嫁谁?”
柳兰差的,只是一个崇高的身份,论才貌,倒是配得起宁朝来,待宁朝来又充足痴情。
笃笃的叩门声响起,宁相生前去翻开房门。
可宁朝来不肯意,想到会嫁给柳兰,一辈子待在江南相夫教子她内心便空落落的。
宁朝来是真的急了,拽住宁相生的衣袖不肯放手。
“陛下待你再好,你也不过是个外人,那里能够与公主比拟,没人情愿远嫁匈奴刻苦,遭罪的一定就不是你。朝来,事有缓急轻重,你不能意气用事,夫君的工具由你遴选,但为父但愿你慎重,朝廷上的这趟浑水能不走便不要走。兰儿待你十年如一日,其间至心你心知肚明,嫁与他,你不会驰驱流浪,不消忍气吞声,反之,若你挑选的是太叔奂与徐少桥中的一个,平生都少不得算计。”
她期许的太平生活,算是没下落了。
宁相生垂怜的摸摸宁朝来的长发,温声细语道,
“太叔侯手持号令几十万雄师的兵符,无与争锋。太叔奂为他独子,深谙治军之道,今后必然会接任太叔侯重担。”
“阿翁,我另有两年才及笄,何况,夏季未尽,百花宴另有三个月才到,阿翁但是记错了。”
手心被打得破皮,宁朝来咬牙不敢吭声。
“那又如何?”接任便接任,又不影响他们过日子。
宁朝来是只还未斗便败了的公鸡。
“大人,徐公子差人来问,百花宴上蜜斯可否有所安排,说如果有的话必然要奉告他。”
太叔奂是她重生今后碰到的第一个男人,并且,玉面也说,太叔奂能为她带来安宁的日子。
乌氏小楼?来长安?宁朝来右眼皮一跳,那日救她的匈奴人,该不会就是乌氏小楼吧?
宁相生沉默,他也舍不得早早的让宁朝来出嫁,何如许多事由不得他。
“我既不是皇家女子,也不是一朝臣子,大不了不列席宴会就是。那乌氏小楼见了我也一定喜好,更何况还见不到。既然没事,阿翁也不消忙着将女儿轻许别人,女儿还想多陪爹几年。”
如果宁朝来真钟情于徐少桥,宁相生也乐得成全。
与宁朝来走得近的男人,除了柳兰,只要徐少桥了。
丞相书房里,宁朝来被罚跪于书桌前,双手摊开,宁相生的戒尺重重落在她手心。
“我愿嫁,别人还不肯娶。”
真是命苦,她活了两世,终究有个勉强中意的工具,还被无情的拆散了。
“阿翁良言,朝来铭记于心,只是朝来的夫君另有其人。表哥不拘末节,率性萧洒,的确很好,可表哥只能是兄长,毫不会为夫君。”
“太叔奂。”
“还在抵赖!”
“当初肯让你上书院,想你学得一知半解,不至于无知。可你现在学了知识,丢了实诚!你棍骗父亲犹不自知,还想蒙混过关,如许的人,即便才调横溢也不能为人师表,不然便是误人后辈,愧于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