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园的大丫环冰儿采了一束百合放进了窗棂下的花瓶里,暗香淡淡,沁民气脾。
兰儿有些傻眼的捏着簪子,看了看灵珑,又看了看冰儿,欲哭无泪地说,“蜜斯,您是不喜好我为您挽得发髻吗?”
灵珑将《乾象新书》拿在手里翻阅,接着便忍不住发笑。这书卷并非师祖留下的原版册本,而是师父厥后誊写的,不但记录着她学习星象的进度,还将她初学时令人啼笑皆非的小故事一一记实在册。
日头暴露地平面时,灵珑被窸窣地脚步声吵醒。
稠密乌黑的发,洁白如玉的簪花,别有一番出尘的风情。
兰儿舒了口气,将簪子谨慎翼翼地安排在打扮台,重新为灵珑挽起垂鬟分肖髻,然后将玉兰簪插了上去。
灵珑笑笑,她的发向来不消皂角或者猪苓,师父说皂角太涩,猪苓脂粉气太浓,便总爱用发酵的淘米水为她洗发,光阴长了,她的发变得更加顺直了。
室内复又规复了安静,灵珑却晓得,冰儿和兰儿还留在室内候着。本就是无所事事,懒怠转动。这会子听到两个丫环的对话,她慵懒地伸开眼睛,掀了被子下床。
冰儿听到动静,掀了帘子出去,“蜜斯,您醒了!”
“冰儿姐,蜜斯还没醒吗?”
“是,冰儿姐”。
冰儿端着花茶进屋,带着疑问的眼神扣问兰儿产生了何时。
璃园的第一个夜晚,灵珑躺在柔嫩的床铺上,瞪着床幔发楞,藤萝花在面前时而清楚时而恍惚,飘飘零荡忽近忽远。
灵珑端坐在打扮桌前,望着铜镜中的本身,清楚还是那张带点婴儿肥的椭圆面庞,却平空多出几分楚楚动听的气质。
“嗯”,灵珑淡笑着点头,冰儿便号召着兰儿一同为她梳洗。
灵珑苦笑,趿拉着鞋子下床,衣橱的一角躺着师父送她的承担。她将承担拆开,将内里的物件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有《乾象新书》,有《兽禽志》、《飞仙集》,余下的便是一些丹药及贵重的药草。
灵珑吸吸鼻子,捏了捏被角,闭着眼睛持续歇息。今后以后,她再也不必夙起练功了,她迷含混糊地想着,没一会儿又重新睡去。
“再晚一刻吧,蜜斯夜里睡得迟,这会子好不轻易睡熟了,能拖一时算一时吧”。
行了一日,虽是乘坐轿撵,身材却也有些疲惫,但是翻来覆去仍旧难以入眠。
灵珑虽不懂金饰,却被那簪子晶莹剔透的光芒所吸引,她从兰儿手里接过簪子,放在手心把玩,纹路精彩精密,触感温润如水,她咧嘴笑笑,重新塞回兰儿手里,“兰儿,我喜好这簪子”。
灵珑干脆坐起家,抱着膝盖打量四周,一物一件皆精美非常,可见是花了很多心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