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听着墨连缨侃侃而谈,竟有些恍忽,这些事理她从未听过,却模糊感觉很有事理。她只当墨连缨是个贪吃贪玩的小孩子,却不知宫里长大的孩子,那里有简朴的小孩子。
墨连缨又点点头。
墨连晔张口结舌,明显没推测灵珑如此答复,他噘了噘嘴巴,朝着数蟋蟀的墨连缨走去。
几万两银子!几万两银子!
灵珑却转了转眼睛,含笑道,“那便是既会,也不会。灵珑赢了孟公子,那么之于孟公子来讲,灵珑是会的;但是灵珑又常败于夫子手上,之于夫子来讲,灵珑便不会。那么十三皇子说,灵珑到底是会,还是不会呢?”
墨连缨眼睛一亮,贼兮兮地问道,“灵珑姐姐,想不想赢利?”
琴棋书画四艺,介修本是样样皆通的,可灵珑恰好对琴艺不感兴趣。她独一会的曲子,便是《春江花月夜》,还是因为介修日日弹奏的原因。
梨花海棠开得极美,飘飘洒洒,纷繁扬扬,落在肩上,却也落在心间……
灵珑将怀里的手帕取出来,平平整整地放在草地上,接着便闭上眼睛,将双手放于右肩处清脆的拍击,忽而明朗忽而舒缓,忽而狠恶忽而安稳,没一会儿,竟有几十只蟋蟀像将士列队似的会聚到了帕子上,竟将那帕子挤得满满铛铛,不留一丝余地。
灵珑持续问道,“得了银子五五分红?”
灵珑亦点头,“略知一二。”
好一个笔挺姣美的小公子!
墨连渊倒也罢了,不过是个矗立魁伟的男人,灵珑遵循端方行了见面礼,便将视野逗留在了墨连晔身上。
墨连玦从怀里取脱手帕递给灵珑,“擦一擦!”
“缨儿,但是表哥的院子里种了金子吗?”
冰儿和彩月忙将怀里的帕子铺在地上,可墨连缨仍不对劲,彩月便将方才为墨连缨擦拭小手的脏帕子也拿了出来。
墨连缨点点头,非常不满道,“父皇最疼十三了,皇姐皇兄也疼十三,他的压岁钱是最多的,缨儿估摸着,如何着也得有几万两银子吧,比缨儿多好几倍呢!”
灵珑接过帕子,指了指脸颊,见墨连玦点头,便拿着帕子仔细心细擦拭着,没一会儿帕子上便多了一道黑黢黢的印记。
灵珑点头,“略懂!”
灵珑挑眉问道,“我卖力抓,你卖力卖?”
灵珑眨眨眼,随口问道,“十三皇子的压岁钱有很多吗?”
灵珑哑然发笑道,“缨儿,本日到府的多是贵族蜜斯,这等子玩物丧志之事,怕是鲜少有人呼应才是吧”。
灵珑有些傻眼,蹲下身子问,“十一公主,你这是为何?”
灵珑顿时笑逐颜开,撸了撸袖管,非常豪气地拍了拍胸脯道,“缨儿你起来,瞧着灵珑姐姐给你露一手”。
几个女人凑着脑袋等蟋蟀中计,涓滴没发觉有人正在渐渐靠近。
灵珑跟着墨连缨先一步到了园子内,原筹算摘朵玉簪花别在发间,墨连缨却直接撸了袖管扑进了花丛内。
墨连玦背动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灵珑笑了笑,双手叉腰做茶壶状,意气满满地说,“好,今儿便听缨儿的,你说抓多少,灵珑姐姐便帮你抓多少”。
墨连玦点点头,指了指身边的男人道,“这是明王爷墨连渊,这是十三弟墨连晔。”
墨连玦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递给灵珑道,“吃吧”。
墨连缨挥挥手,下认识回道,“没有金子,有蟋蟀!”
墨连晔高低打量着灵珑,人小鬼大地问,“传闻你会对弈?”
墨连晔皱了眉头,非常嫌弃地说,“会便会,不会便不会,一会儿略懂,一会儿略知一二,啰啰嗦嗦,真是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