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连画将银票递给灵珑,“喏,拿着”。
墨连画点点头,随即又皱着眉头道,“灵珑,你管十一叫缨儿,为何却叫我公主。打今儿起,你便叫我连画,如若再叫公主,哼,别怪我翻脸无情”。
灵珑展颜而笑,携了墨连画的小手道,“行,连画,统统便都听你的,只不能再为了那棋局难为自个儿了。我师父说过,这棋局跟人生普通模样,不过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罢了。若再解不出,便不要解了,等你读得书多了,明得理深了,这棋局便不攻自破了。”
墨连画揽着灵珑的手臂坐在铺着软裘的榻子上,指着墨连晔的背影道,“前儿,晔儿和缨儿为了抓蟋蟀,弄得鸡飞狗跳。不但把御花圃的圣品牡丹糟蹋得不轻,还将缺胳膊断腿的蟋蟀放进了梅朱紫的寝殿内,父皇大发雷霆,罚了他二人誊写《诗经》一百遍,今儿刚被放出来。可你瞅瞅,还惦记取那黑将军呢!”
可就是这般不招不摇的模样,在这莺莺燕燕的人群中倒是独树一格,别具风味的。
太子殿下点头发笑,孟之郎却摇着折扇道,“岂敢岂敢,十公主自此有了智囊,怕是再无人敢上门挑衅了,只今后不要感觉无聊便罢。”
灵珑一听这话,暗道一声我的好公主,立时便将银票收进了袖子里,屈膝施礼道,“那,便多谢公主咯!”
墨连画哼了哼鼻子,孟之郎却朝着太子殿下聘请道,“太子殿下这边请,这老爷王百年可贵,孟某为太子留了一坛。”
世人看着目炫狼籍,细细辩白倒像是胜负参半、伯仲之间,如许的棋局极是罕见,便忍不住悄声群情起来。
墨连画点了点墨连晔的额头道,“你呀,没有你灵珑姐姐,十皇姐如何晓得哪只才是黑将军呢,你去找你十一姐,让她将余下的蟋蟀提过来,黑将军立时便有了。”
太子见灵珑不骄不躁、不卑不亢,且全了他的颜面,忍不住赏识地点点头。
半个时候后,两人的棋子所剩无几,朝棋盘看去,乃是吵嘴交叉,棋招纵横。
少时,灵珑手内心捏着最后一粒棋子,有些游移。这棋子一下,太子便输了。可若不下,她总不能说自个儿少了一枚棋子吧。
灵珑舒口气,磨磨蹭蹭地将最后一粒白子放在棋盘之上,当即起家告罪道,“太子殿下,小女实属幸运,还瞥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