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里不开荤腥,几个丫头便费经心机捯饬了一桌子斋菜,虽看着平淡,卖相倒是极好的。
可她才刚伸脱手,灵珑便将她的手拽了归去,换成自个儿的小细胳膊。
丫环们手忙脚乱地清算着桌椅,自家主子倒也罢了,若被旁人晓得她们主仆同桌而食,怕是要被人讽刺混了尊卑。
古灵儿携了灵珑躬身后退,待分开世人视野时,方转过身子朝院外走去。
娘俩相视而笑,手牵动手朝行居的院落而去。
翠浓起家问道,“谁呀?”
灵珑暗自咬咬唇,将本日之事前前后后回想了一遍。虽有惊却无险,虽不算出类拔萃,可到底未曾出错,她想不出娘亲为何这般悲伤难过。
皴了脸?
灵珑急得原地打转,有些笨拙地用小手拍打着古灵儿的手臂道,“娘亲,乖,不哭,不哭,您若不想说,珑儿不问便是了。把稳风大皴了脸!”
灵珑向来不是软面性子,一咬牙一顿脚,伸手扯住古灵儿的手臂,直截了本地问道,“娘亲,但是珑儿有何错误?如有,你便奉告珑儿。不拘甚么,珑儿必然改!只不能让珑儿见你这般郁郁寡欢,细心伤了身子。”
如果旁人来送,天然是翠浓接了便可,可堂堂王爷来送菜,古灵儿眯了眯眼,筹算亲手去接。
灵珑正考虑着,却见墨连玦递过来一个核桃般大小的青瓷印花茶杯,“喝吧,皇上赏你的。”
乾帝慈爱地笑笑,将杯子放于案几之上,挑眉道,“但说无妨。你本日替朕解了棋局,朕允了你,便不会遁词。”
“哦!”
可听完灵珑所请之事,乾帝便又模糊松了口气,灵珑毕竟是个毓秀聪敏的孩子,没有被世俗利欲之心肮脏。
古灵儿赶紧携着灵珑屈膝施礼道,“靖王爷有礼。”
古灵儿听了这话,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敢情她的女儿悲伤落泪时,另故意机担忧那张小脸是否会皴裂。她无法地点头,可到底止住了抽泣。
乾帝率性地端了茶杯,放在唇边含笑道,“难为你小小年纪便有这份孝心,朕便依你所言,准了你的请!”
自而后,母女二人的豪情更加密切,临时不提。
灵珑笑笑,猜想古灵儿定是因为那杯茶水起了别的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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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连玦提起手里的食盒,朝着古灵儿点头道,“夫人有礼,这斋菜是礼梵主持亲手做的。父皇命我送几道菜给夫人尝尝,也感激灵珑女人让他与主持在这么短的时候内结束了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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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俩换衣梳洗后,才要和丫头们一起用膳,却听院别传来了拍门声。
母女二人经历一番心悸,本该欢欢乐喜地返回院落,不料却呈现了诡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