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夫人扑在床头,摇摆着梅行文的肩膀胡喊道,“太医呢,太医如何还不来,巧月,巧月,这死丫头……”
巧月不敢多言,唯唯诺诺地应下,悄悄地退到了一旁。
孟之郎听完,沉默不语。
灵华非故作难堪地点头道,“不成。我们府里的夫人向来管束甚严,如何能够让mm出来见客,梅兄还是死了这条心得好。”
镇国公夫人赶紧伸手拦住,爆喝道,“你这老头好不放肆,旁人诊病好歹写个方剂,你竟连药方也舍不得开。就算你医术粗鄙,好歹也开个方剂尝尝结果,这般不声不响便想分开,你当我国公府好乱来不成。”
墨连玦寒了神采,却没有返回包间,只站在门口侧耳听了几句,接着便忍不住伤害地眯了眼睛。
他朝着火线挥挥手,颜松当即走到了跟前,抱拳施礼道,“公子,但是这茶反面脾胃?”
何如闹了很多次,梅行文这爱穿戴的弊端不但没改,反倒更加变本加厉。就连入宫读书,也选了昨日才做好的蜀锦细缎长袍,没成想却弄成了这般模样。
那分泌物黑焦乌漆,甚是肮脏难闻。
阿武一板一眼道,“王爷交代了,若您不提,便不准给;若提了不闹,便许了下次再给;若不依不饶,便将这残局送出去,堵您的嘴。”
巧月仓猝跪下施礼,“二少爷,奴婢急着给世子爷请太医,这才慌不择路,请二少爷包涵。”
皇上的寿诞顿时要到临,两人便商讨着遴选寿礼之事。
孟之郎刹时噎住。他为了费事,将妾室的名讳十足改成了如花似玉、冰清玉洁等词汇,至于本来的名讳,抱愧,他压根没记得过。这么一想,他便不成惜那丝绢帕子了,毕竟他另有满满一匣子,他不知要用到何年何月去了。
孟之郎恳求道,“一抿子便好!”
苏生替梅行文把了双脉,拈着髯毛叹道,“这位公子误食了利泻之物,只待浑浊排尽,人便大好了。只不能饮食滋补之物,不然,减轻胃肠负荷,这上吐下泻之症许会拖上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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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连玦斟了杯茶递给孟之郎,“如花?你确信你还记得人家的名字?”
墨世钧拍了拍孟之郎的肩膀,鼻尖轻嗤道,“孟兄,休要太介怀,我们来日方长。”
时候虽晚了些,可秀兰大街还是灯火透明。两人举杯共饮之时,模糊从隔壁传来了低低喃喃的说话声,那话里的内容,很有几分下贱。
凉亭内袅袅地冒着茶烟,墨连玦在颜鹤的服侍下净了面,举着茶盏渐渐地啜饮。
这丫环虽看着狐媚,却也不是全然偶然的,起码对自家儿子还是有几分妥当的。她冷静点头,再开口时便软了几分,“你细心想想世子爷当时的环境。”
墨世钧梳洗结束,神清气爽地呈现在凉亭,先是斟了杯茶,接着便朝墨连玦拱手道,“九哥,世钧有礼了。若没有九哥助力,世钧的剑法再是没法精进的。”
梅行武警告地瞥了眼巧月,提起步子进了卧房。
苏生朝着镇国公夫人哼了哼鼻子,竟连诊金也不取,提了药箱便出了卧房。
他轻扯嘴角,瞥了眼脏污到令人发憷的衣袍,径直朝府门外而去。
灵华非挑眉道,“真的只看一眼?”
墨连玦轻勾唇角,却并不该声。
婢女用帕子悄悄压着唇角,揣摩着用词开口道,“奴婢感觉,怕是那清泻之症?”
梅行武看着苏生分开,忍不住摸着下巴含笑。
苏生本想回绝,可看着梅行武如此朴拙,倒也罢了,朝着梅行武拱拱手,背着药箱子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