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娇弱委曲地回身,额际带着淡淡的红肿,屈膝施礼道,“回夫人,是铁柱,未曾回府。铁头大哥发明世子时,世子便是昏倒的,且浑身脏乱不堪。婢女替世子洗濯好久,这才为世子换上了中衣。夫人,世子怕是在内里受了委曲,不然,不会是此番狼狈的模样,世子惯常是最讲面子的。”
墨世钧点头发笑,九哥带出来的人公然有脾气,臭脸冰脸不说,还带着股子莫名的傲气。
妆画楼每月都会将新进的面料送到镇国公府遴选,贵妇们嗤笑镇国公夫人越老越花俏,又那里晓得,镇国公夫人惯常不讲究这些,倒是梅行文日日捯饬着穿戴。
苏生方才阔别镇国公府的大门,便被一只强健的手臂揽到了高头大顿时。
婢女这话说得非常收敛,梅行文何止是讲面子,的确比女人还要爱美。
梅行文一把抱着梅行武,仿佛抱住了拯救稻草般,再也不肯放手了。他搜肠刮肚得吐着泻着,仿佛要把身材掏空了去,而他身前的梅行武,倒是面不改色地接受着这统统。
孟之郎惊诧,看着墨连玦冷然的背影问道,“世钧兄,果然有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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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行文已经不省人事,而镇国公夫人则伏在床头呜哭泣咽地哭着,那哭声委宛悠长,不似哀戚,倒有几分伶人唱曲的意境。
镇国公夫人虽肝火难消,可看着梅行武平静自如地神情,到底舒了口气,只一双眼睛死命瞪着那苏生,仿佛一旦他有异动,当即便将他打将出去。
只要梅行武不但不后退,反而体贴肠上前扣问道,“大哥,你如何了,大哥?”
墨连玦点头,“一抿子也没有!”
梅行武沉吟半晌,对着巧月叮咛道,“你且略等等,等我问清楚环境再说。”
苏生拍了拍梅行武的肩膀道,“五今后,令兄便醒了。你只叮嘱人备下平淡汤饮便好。若醒来后仍有不适,你便遣了人来找我。不过,老夫觉得,定不会在易安堂看到公子了。公子生于高门大户,有这般德行,实属不易啊。”
梅行武皱皱眉,带着几分委曲道,“娘亲,大哥这般模样,你便从不考虑此中启事吗?若年老是在宫里受了磋磨,有皇后姑母和太子表哥在,缘何会弄成这般模样?若大哥底子没去上书房,我们讳饰还来不及,如何还敢大张旗鼓地去请太医呢?娘亲,我只要一个哥哥,缘何能不心疼不焦急,可我们再焦急,也须得思考几分不是?”
没错,确切是荡过来的。
墨连玦点头,“世钧在刑部尚未发觉非常,你现在去了也是徒劳。何况,刑部的水太深,轻举妄动只会打草惊蛇,不若等旁人铺好了路再说。”
墨连玦饮完杯中茶水,轻抚衣袖率先朝院外而去。
丫环们看得动容非常,谁家的兄弟也不若二少爷这般实诚,就连镇国公夫人也打动地抹了把老泪。
隔壁间包厢里,梅行文赢了赌局,行头恰好,忍不住砸吧着嘴提起昨日宠幸的花魁,“灵兄,那妙音娘子公然*,特别是那小嗟叹,哦,啧啧,叫得本世子恨不能立即软了,真不愧对那五万两银子。赶明儿再有这类货品,你千万记得叫上本世子,有我们哥俩联手,那些个花魁名角,还能落到旁人手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