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连玦双手捧着酒坛子朝嘴里灌去,世人只听咕咚咕咚的吞咽声,没一会儿工夫,那酒坛子竟然见了底。
太子本已有些寂然,但见皇子们尽是赞美之意,少不得强撑着持续灌酒水。可灌着灌着,眼神便开端飘忽,他想将酒坛子取下来缓一缓,何如手里一松,那酒坛子便直直朝着他脸上砸去,连带着脚步一趔趄,竟是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颜松见墨连玦仿佛酒意颇浓,便将烤肉放在烤架上细细加热,到底是生辰宴,好歹应应景才是。
墨连玦眼看着太子被路嫣然抬了出来,顺手敛了敛胸前的衣裳,一提一跃间,半晌工夫便回到了靖王府。
太子咽了咽口水,他酒量虽不差,与墨连玦比起来却稍稍减色。但是众皇子皆眼巴巴地盯着他看,他一时感觉骑虎难下。
绯浓浅笑点头,文雅地坐在靠近门边的位置上。灵紫凝暗骂绯浓登不下台面,杨玉燕却悄悄沉了神采,这般远的间隔,清楚是不想多谈的。
颜松无法,朝着墨连玦微微拱手,踏步朝着角落而去。
绯浓暗道终究按捺不住了,甩着帕子便踏进了芳菲苑。但见杨玉燕母女端着架子等她施礼,心中悄悄虽发笑,倒是规端方矩地屈膝施礼道,“绯浓见过夫人,见太蜜斯。”
绯浓天然晓得灵紫凝是用心拿话寒伧她,却笑意盈盈地起家点头道,“蜜斯说那里话,这自来便是尊卑有别,岂有自抬身价的事理啊”。
太子转头看着世人,恍然大悟道,“哦,是了,本日是老九的生辰,本殿下带着兄弟们来恭贺你的。”
兰儿握着冰儿模糊颤栗,却难掩气愤道,“冰儿姐姐,可要奉告蜜斯晓得?要不,奴婢去奉告老爷去?”
快意忙不迭地点头,将灯笼塞到女子手里便跑来了。那女子将灯笼放在地上,捧着太子的脸颊渐渐抚摩着,和顺且垂怜。烛光跟着轻风悄悄腾跃,将女子的脸颊映照得清楚非常,那圆头圆脸圆眼睛的女子,不是路嫣然,又能是谁。
太子见墨连玦和墨连漓在角落里躲平静,不由扯着嗓子呼喊道,“老二,老九,但是这迟早便喝醉了。唔,大哥但是备下了十几坛子好酒呢,喝不纵情谁也不准走。”
灵紫凝顿时沉了神采,暗骂绯浓是小娼妇,鼻尖却只是悄悄一哼道,“哼,能记着自个儿出身卑贱倒是好的。”
兰儿见绯浓从芳菲苑出来,对劲洋洋的模样,本想上前讨个巧,却听到芳菲苑里吵吵嚷嚷的声音。兰儿滴溜溜地转了转眼睛,未曾追逐绯浓,倒是直接绕到了芳菲苑的后院墙上,顺着那低矮的狗洞子爬了出来。
蜜斯赶紧俯身去看,立时便欢乐道,“快意,去,叮咛人弄沐浴水,趁便将上回从府里带来的药给太子尝尝。”
是夜,靖王府非常热烈,只因墨连玦终究迎来了十六岁的生辰。觥筹交叉,丝竹管乐间,兄弟们畅快闲谈,墨连玦倒是几次走神儿。他从未高调隧道贺过生辰,何如太子带着皇子们前来恭贺,他毕竟不能将人拒之门外,少不得命人购置一桌子酒菜,细心接待着。
冰儿暗笑小小丫头惯爱玩闹,弃了女红便到了外间。兰儿非常用力地抓着冰儿的手腕,细细讲起在芳菲苑听到的事情。灵紫凝对灵珑少不得一番漫骂和欺侮,兰儿却从杨玉燕母女的对话中,约略明白了此中的运营。
灵紫凝被辜嬷嬷逼着给灵珑施礼的事儿,绯浓一早就获得了动静。她打量灵紫凝好歹能消停些光阴,岂料这会子就忘了疼,上赶着让人揭伤疤呢。绯浓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灵紫凝,缓缓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