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故作安然道,“二皇子,你这是做甚么?”
朝臣们对嘉木赤勒的狂傲非常骇怪,皇后却垂眸不语。
墨连玦握紧酒杯,只见一记白光闪过,红鸾的长剑砸在地上,收回好大一声脆响,右手上正插着一根筷子,滴滴答答地淌着鲜血。
柳诗韵挑眉发笑,“mm这性子,倒是更加直率了。想来世子爷宠得紧,一顿训戒倒也罢了。”
朝臣们松了口气,好歹是和谈来使,若拂尘宴上闹开,到底丢脸。
墨连玦抚触着灵珑的发旋轻叹,“只盼她们能惦记你的好。”
嘉木赤勒**环胸,咧嘴邪笑道,“良辰美景,帐暖芙蓉,太子爷可真会绝望。”
那风骚姿势,像极了遴选货色的官客。
嘉木赤勒不耐烦地摆手道,“本殿乏了,退下吧。”
红娥见墨连竹走了,忙环上嘉木赤勒的腰际,光裸着身子磨蹭道,“殿下,红娥不让你走。”
庆亲王妃气得不可,苏艳洛忙起家帮衬道,“中土人士惯常有自知之明。番禹国虽相距甚远,到底来往数十年。粗暴之人便该藏拙,如此没羞没臊,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宴会畴昔大半个时候,仍然未见嘉木赤勒的身影。
“嗯!”嘉木赤勒平淡回声,粉衣女子踌躇着开口道,“殿下但是瞧上了那白后代子?”
嘉木赤勒虽端方地用膳,眼角余光却时候凝睇着灵珑。那声音,那技艺,定然是她没错了。
灵珑靠在柳诗韵怀里轻嗤道,“训戒?表哥那里惹得起苏姐姐!前儿她带着和成爬树,表哥不过说了两句,便要哭天抹泪地回娘家,吓得表哥赶紧告饶,啧啧,真真是宠得没法无天了。”
墨连竹凝眉不快,弃了这一方旖旎,径直朝里间行去。
红鸾跪在地上抽泣道,“殿下,红鸾只是不想她们挖苦您。您那么高贵,苍玄的人凭甚么高高在上。”
红娥心中不甘,用力浑身解数服侍嘉木赤勒纾解。嘉木赤勒等不及回到卧房,便在这敞亮的外间翻云覆雨起来。
灵珑回身瞪眼,但见墨连玦带着了然于心的笑,一时语塞,只好扑进墨连玦怀里嘟囔道,“到底要顾念丞相府的申明才是。”
嘉木赤勒故作烦恼道,“王爷谈笑了。想来是赤勒混闹久了,倒害得诸位失了胃口。如此,赤勒忸捏,倒要好好咀嚼苍玄的美食才是”,说罢,掀了衣摆就坐,抓起一品龙凤呈祥汤膳喝了起来。
皇后不动声色地品着酥鱼羹,朝着身后略微挥了挥手。
粉衣女子俯身低语道,“幸而没伤到筋骨,将养半月便会大好了。”
灵紫凝这般腹诽,五脏六腑都镇静了起来,干脆抱着被角吭哧吭哧地奸笑,倒将那值夜的小丫环吓得不敢进门。
苏艳洛颦眉冷哼道,“真是倒霉。早知如此,便该留在府中陪着成和。”
灵珑和柳诗韵相视而笑,姐妹几人旁若无人地笑闹起来。
嘉木赤勒邪狞道,“昨日有人向本殿发起,说苍玄女子温婉可儿,赤勒眼拙,这便瞧上一瞧,若真有入眼的,和个亲也何尝不成。”
很久后,嘉木赤勒终究满足,捡了红娥的衣裙随便擦拭两下,扯了长袍朝里间走去。
粉衣女子递了丝绢,嘉木赤勒大略擦拭两把,丢在桌案上轻叹,“红鸾啊红鸾,本殿曾非常心悦你的率性,本日瞧着,倒是烦厌的很。”
苏艳洛嚼着苏荷糕轻嗤道,“不过是个不得宠的二皇子,还真把自个儿当人物了。”
小丫环溜着墙角夺门而出,灵紫凝撕咬着被角宣泄,灵珑,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她想着夫君婆娘不疼,父母兄弟不爱,顿觉悲戚,竟呜哭泣咽地哭了起来。可哭着哭着,她便笑了。总有一日,她要将统统人都踩在脚下,踩进泥沙里,拔也拔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