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凤凰渊翻越绝壁峭壁本是到幽州城比来的路。可因着天上的暴风雪，雪牛被迷了眼，飞错方向，愣是将牛车拉到这处荒无火食的处所。
百炼幽幽看着紧闭的侧门，他也没想到传说中光彩如同黄金的金蛟一族，竟然也有青似碧玉的。
“你说这话，当我甚么妖怪？”百炼横白曌一眼，“如果我能和隐世的那些家伙有牵涉，何必在现世行动西藏？直接就去见我的两位同僚了。”
小楼前立着一株被砍了枝丫的笔挺老树，上面绑着一根竹竿，竹竿的顶端挂着已经被风雪凝成一整块的店招。不过，上面阿谁大大的“面”字，倒勉强可见。
“不该？为何？”白霜同他并肩而坐。
碧波潺潺，清澈唯美。
“几位客人随便。”她们笑意盈盈，异口同声，以后变回两条红白相间的锦鲤，拉上了侧门。
好冷的笑话。
前面的两个天然也一样，百炼跳上马车：“你是灵牛，只怕是有用心叵测的家伙用心让你迷了眼。”会飞的牛，妖力应当不会太差。
“你没见他在歇息吗？”白霜皱眉，她没健忘那些牵涉在曌身上的光丝，被困住的这千年风景，只怕他从未有一天睡过好觉。现在好庇护轻易出了诛妖阵，且让他好好歇息一番吧。
“既来之，则安之。你去看看前面的面馆收不收住店的客人。”白霜抱着紫金暖炉坐在车门后，笑眯眯道。
“神族所传，金蛟乃是祸害。通过吃四象大妖之一的龙族来逆转发展，违背六合之道，见之，必除之。万年前，神族还专门派入迷仙出隐世，到其他两世猎杀金蛟。我晓得的，也就这么多。”
“……”
“他实在，已经很老了？”白霜捡起紫金暖炉，重新抱在怀里。
“煌煌大川，有蛟斐然。食龙者，乃金蛟，希世之妖。化而为人，先老后少。三世当中，他只怕是最后一条金蛟了。”曌拿过黑亮的盖子，悄悄挡住棋盒。
白霜和百炼相互对视一眼，而后齐齐看着他。
额，固然白霜没来得及开口，但百炼问出了她的内心话。
他瞧着百炼，不苟谈笑，俊颜比内里冰天雪地还要“冻”人。
“这幽州并不是极寒之地，怎地这个时节就下起如此大的雪来？”百炼在雪地里转了一圈，俄然转向白霜，“不会是你放了曌，上天发怒了吧？”
还是，金蛟真的想吃了曌？不过，他已经吃过龙，吃曌另有甚么好处吗？
“对不住，确切是风雪太大。”雪牛诚恳辩驳，“在天空的时候，好几次都没法让眼睛展开一条裂缝。”
白霜手里的紫金暖炉“咚”掉在毯子上，砸出沉闷的声响。然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刚从门口钻出去的百炼就抢先道：“好歹也是吃过龙的凰川之主喂！睡觉也要陪着？”
雪野茫茫，北风嗖嗖。除了枝丫上堆起厚雪的大树外，只在背风的山坳处有一间两层小楼。
百炼关上车门，将吼怒的风和团团大雪关在内里：“那倒不会，金蛟这类奥秘的生灵，身材固然逆发展，但他们的生长和经历也会沉淀下来。我也曾有耳闻，不过倒从未见过。真是不测。”
神族吗？
百炼耸耸肩：“我晓得的，不过只是传说。那位晓得的指不定比我细心多少，他但是和一条金蛟‘相爱相杀’呢，你如何不去问他？”
白霜捧着紫金暖炉，不发一语。玄家一事，让她明白曌是能够信赖的。现在，曌这是要护着这条人间独一的金蛟？护着一个被神族命令猎杀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