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见是林碧凝开口,内心愤恨这小公子胡乱发善心,凑到她身边,抬高声音劝道:“小公子,此人浑身血迹,背上的人存亡不明,看起来不像好人,小公子可千万不能留下他们,免得招来血光之灾。”
“好咧!”掌柜眉开眼笑,手脚利落地让伴计摆上小火炉,温上竹叶青,把酒具一一摆好。
林碧凝醉酒后憨态敬爱,白逸对她的醉颜念念不忘,坏心眼地倒了满满一杯。她嘟囔一句“这么多”,然后低下脑袋浅浅啜了一口,甜甜的,带一点点苦味,芳香醇厚,口感暖和,便又喝了几口,肚子里仿佛烤着一团小火,热烘烘的,那温热感沿着经络流向四肢,整小我都有种浸在温泉水里的镇静感受。
伴计仓促忙忙跑过来,打断掌柜对将来的打算:“掌柜的,上房的客长中午要喝热乎乎的羊肉汤,还要几个热菜,让我们从速筹办好,他们半个时候后下来。”
“嗯,我顿时和厨房叮咛,你接着去楼上待命吧。”掌柜笑眯眯道。
掌柜一边搓动手算账,一边骂骂咧咧道:“本年也不知如何回事,这雪都下了三天也没见停,再如许下个不断,地里种的东西都要被冻死了!”
掌柜那点谨慎思白逸瞧得清楚,淡淡道:“奉上来吧,酒账到时候一起结算。”
那种堵塞的感受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摆摆手道:“不消担忧,俄然心悸,现在已经没事了。”
两个华服公子,身后还跟着一个聪明少年、两个青年,以及看起来不好惹的彪形大汉,这个搭配真是有些奇特。
“啪啪啪――”
“我们另有房间,能够匀出一间来。”
掌柜忙笑着上前,不美意义隧道:“客长,实在对不住,小店已经住满了,东边山脚下有个小屋,是之前猎户用的,趁着现在雪小些,您能够去那边安设。”
“客长……客……”伴计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话,此人背上的人仿佛随时要死掉的模样,若死在堆栈就倒霉了,传出去会影响买卖的。
中午的时候,滞留在堆栈的行人陆连续续下楼用饭,空荡酷寒的大堂有了说话声和饭菜味,逐步和缓起来。
在坐的世人对他们一行人已经见怪不怪,昂首看了一眼就接着用饭。
白逸点点头,掌柜号召伴计上菜,他笑着道:“公子,这天寒地冻的,喝一杯热酒别提多舒畅了,小店刚好另有收藏多年的竹叶青,要不要给公子奉上一壶?”
她愣了一会,悄悄点头,他顿时就给她倒上一杯,她举着酒杯送到嘴边正要喝时,心口处俄然一阵疼痛,像是被人死死掐着喉咙,喘不上起来,“啪”一声酒杯跌在桌上,酒水四溢,有一些顺着木头纹路滴在她红色的狐狸大氅上。
白逸半眯着双眸格外晶亮,嘴角扬起一个标致的弧度,低下声音道:“凝儿,要不要再喝一杯?”
数九寒天,指甲片大的雪花密密麻麻地笼在半空中,明显是上午最为亮堂的时候,内里却灰蒙蒙一片,只能看清一丈内的事物。
白逸不放心肠又问了几句,见她真的没事才放下心来,帮她擦掉大氅上的酒渍,不敢再让她喝酒。
林碧凝披着白绒绒的狐皮大氅,纯白的软毛围着脖颈,显得她面庞更加的小了,手上拿着套着墨色修竹炉套的暖手炉。走在她中间的白逸却只穿了见月红色万字纹绣边的大氅,俩人站在一处,一个像在夏季,一个像在春季。
骂着骂着想起上房里住的客长,掌柜又嘿嘿笑起来,“不过也多亏了这大雪,封住了前面通往平利城的路,不然这些人必定瞧不上我这小店,不会在店里住这么久,我也赚不到那么些钱。嗯,几亩地步的庄稼算甚么,只要服侍好这些大人物,此次赚的钱都够我再重新买间堆栈了!等开春了,我必然要把堆栈都重新补葺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