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凝见她站着一动没动,觉得她在宫中见惯了奇珍奇宝瞧不上这些,暗中挑眉,扯起嘴角道:“院里安排粗鄙,让嬷嬷见笑了。如果有甚么不铛铛的处所,嬷嬷能够提出来。”
如雾笑着点头:“人家这才刚长出花苞,你就惦记取莲子了,也忒心急了。”
本来似烟之前有一次偷偷去摘莲子,因为有一株生的很靠近观雨亭,她就抱住亭柱子伸手去够,没想到莲子没够到人倒是载进水池里,幸亏林长儒路过将她捞了上来,才免了她沉尸水池。
晚餐时,林碧凝记起本日是立夏,让似烟送了鸡蛋和春卷给徐嬷嬷。徐嬷嬷饭后过来和她伸谢,并奉告她学端方礼节讲究用心,明天开端先从学刺绣开端,再渐渐学端方。
春困夏乏,丫环们碗筷都还没撤下去,林碧凝就掩嘴打了个绵长的哈欠,眼角沁出一滴泪珠,似烟见了便让她从速睡一觉。林碧凝感觉吃完便睡不好,强睁着眼硬是在屋里转了三圈,实在困得不可才去昼寝。
午间,林碧凝看丫环们摆上荷叶凤脯、绿豆莲子汤、凉拌三丝,又端上一盘鸡蛋和一碟春卷,不由问道:“今儿个是甚么日子,厨房如何送了鸡蛋和春卷来?”
似烟不睬如雾的调侃,只眼巴巴地看着林碧凝。林府的水池里种了很多荷花,每年也会结些莲子,想起新奇莲子暗香脆甜的味道,不由人丁中出现***随即又忆起一件事,她正色道:“去摘没题目,不过要老爷太太同意才气去,可不准偷偷去。”说完她以手掩嘴笑将起来。
蜜斯在睡觉,这万妈妈竟是连半晌都不肯等,清楚是不将蜜斯放在眼里。如雾眸中的笑意散去,淡淡道:“蜜斯夜间常睡不平稳,老爷叮咛太蜜斯睡觉时一概不准打搅。如雾胆量小,不敢违背老爷之命,不如妈妈你亲身去叫吧。”
万妈妈忙笑道:“吵着大蜜斯昼寝原是我们不对。”等林碧凝在炕上坐好,先容道,“这是太太为大蜜斯请的教养嬷嬷徐嬷嬷。徐嬷嬷是宫中出来的,端方礼节都极好,太太叮嘱大蜜斯跟着徐嬷嬷要好好学。”
林碧凝观她神采不似作假,看起来应当是个好相处的,笑道:“那嬷嬷你先歇歇,有甚么事我们晚些再说。”
听她言罢,如雾想到某个画面也笑了出来,似烟则涨红了脸辩白道:“哎呀不要再提那件事了,我此次不会再那么笨了!”
如雾扳着指头算了算道:“蜜斯,今儿个是立夏。”
林碧凝却不在乎:“这个徐嬷嬷是太太请的,是不是如侍书说的脾气暖和还不必然,让她晓得我们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也是功德。”
进的屋来,徐嬷嬷呆愣了一会儿,墙上挂着花开四时的画作,高几上摆着天青色花瓶插着收回阵阵暗香的栀子花,炕上铺着秋香色暗纹织锦褥子,午后慵懒的阳光从梅花窗棂透过照在锦缎上,晕开暖暖的浮光。屋内统统井井有条。整齐洁净,比她之前在宫里的屋子暖和很多。而暖和恰好是她好久没有体味过的感受。
行至廊下,正瞥见万妈妈带着一名三十几岁的女人劈面走来,如雾笑着上前道:“甚么风把万妈妈吹来了?真是不巧,我家蜜斯还睡着。气候渐热,妈妈随我到屋里坐坐喝杯茶。”说着一边引他们往东次间走。
毕竟万妈妈是太太身边得力的婆子,见她这般说如雾也不好失势不饶人,便就此揭过,笑道:“妈妈且宽解,我知你是说着玩的。妈妈和嬷嬷在此喝杯茶消消热,我去看看蜜斯醒了没。”说完让流音上了两杯茶水,朝中间的徐嬷嬷笑着点头然后回了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