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凝谨慎翼翼地踩着未被花瓣覆盖的空中,慢慢深切桃林。过于专注脚下,一支桃花打了发髻一下,枝丫勾着头发,林碧凝恐弄乱头发不敢再动,白逸见状忙畴昔帮她将枝丫拿出。
林碧凝扶着长戈的手踩着车登下来,顺手抚平衣角的褶皱,抬眸望到大门上方的“远香”两字,也看到白逸冰蓝色的身影正从远处走来。
白逸笑着将茶壶放回炉上,微微点头道:“非是我爱好红茶,而是长儒你爱喝,不是吗?”说着,做了个请的行动,“尝尝我泡的茶味道如何?”
林碧凝不晓得做这些糕点的厨子是天子特地赐给忠亲王府的。因为忠亲王妃爱吃御膳房做的糕点,忠亲王每次从宫里归去都会向天子要一份带回王府,厥后天子干脆就将御膳房最善于做糕点的御厨给了忠亲王。
林碧凝托着豆青色杯盏,只见杯内茶叶形状条索紧细匀整,锋苗娟秀,光彩乌润,汤色红艳敞亮,浅浅地啜了一口,滋味甘鲜醇厚。再尝一口,清芳的香味中似有蜜糖的甜味,明显没见白逸加任何东西,细细品闻,茶香中有兰花香,望着白逸笑得自傲:“此茶应是上品的祁门红茶吧。”
白逸屈指在桌上轻点,勾唇浅浅地笑开,眼眸中闪着细碎的星光:“每次去你府上,你屋里都有淡淡的红茶香,固然丫环上的茶都是龙井,但我想你应当是喜好红茶的。”
林碧凝撩起帘子,侧目往右边看去,两棵柳树映入视线,分歧于南官河边略显纤巧的垂柳,白逸门前的柳树高大挺拔,枝条摇摆,蔚为壮观。
白逸怕林碧凝找不到别庄,特别派了简平去林府接人。
本来她想邀甄婉馨一同去南郊游春,但对方一听白逸也在,便以看他不扎眼为由一口回绝了,大半个月前的小冲突还记在心,无怪白逸说甄婉馨还是个小孩子。
阳春三月,风和日暄,路上行人三三两两一处,或手执兰草,或信步闲适,或谈笑风生,皆是笑意融融。林碧凝翻开朱红色车帘的一角,看着车外的风景,表情明丽,唇畔勾起一抹浅笑。
从假山丛中的小径穿出,一股芬芳花香劈面而来,满眼净是鲜妍的粉红色桃花,期间并无杂树,落英缤纷,满地的花瓣是春日最美的嫁衣,让人不忍踏足。
林碧凝一面随他出来,一面笑道:“还是云闲想得殷勤,我正有些渴了。”
自甄婉馨奉告她体寒之人喝红茶好后,林碧凝垂垂也喜好上红茶的味道。只是她记得白逸来时,上的茶一向都是龙井或毛尖,他是如何晓得本身喝红茶的?
凝神望去,漫天阳光里公然稀稀落落地飞舞着柳絮。再过半月,柳絮纷飞的时节,必然如同雪花般飞满空中。
林碧凝笑着点点头:“无妨,在庄内赏花平静些。”
白逸点头道:“恰是。”
不过半晌,白逸便走到她面前,笑盈盈地开口道:“长儒,我在庄里备了茶点,快随我出来喝杯茶歇一歇。”
就在林碧凝胡乱想着的时候,头顶白逸温润的声声响起:“好了。”
“心细如发?我觉得这是描述女子的。不过既是长儒对我的溢美之词,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白逸轻笑一声,指着面前一碟形似百合花的糕点,“我不晓得你喜好哪种口味的糕点,就让厨房百般都做了一些。这是松子百合酥,香酥适口,味道咸鲜。”然后又指着其他糕点先容一遍,“中间的是枣泥酥饼,另有胭脂凉糕、芙蓉水晶糕。”
林碧凝对糕点没甚么偏疼,白逸的一番情意不能孤负,便一一咀嚼畴昔。同是枣泥饼却比自家的好吃很多,更别提其他点心,她又喝了一口茶,擦了擦嘴角,毫不鄙吝地奖饰道:“云闲,这些糕点应是我吃过最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