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是木暖国当朝,以中心的血舞山系为中间,将国土分七州九十六县。
“那爹爹呢?”她蹙眉嘟嘴,非常敬爱,“女儿已经换上了寝息的衣裳,顿时就要去睡觉了。爹爹口里说着时候不早,待会却还要去账房理事!”
二楼的上房格式素雅,窗外是小桥流水,风景甚美。
男孩早有筹办,收了箫,向一侧躲去。怎奈女孩比他快了一步!她抓住玉箫的另一端,咧着一口白牙,齿如瓠犀:“好你个猢儿,又砸了我的舞曲!看我如何清算你!”——一开口,温婉的假面具便被扯去,暴露了赋性,原是个威风凛冽的假小子!
“时候已经不早了。”
烛火又将暖阁照得透明。
“出甚么事了?”
南边,兴州。
俄然间!箫音一转,变的激昂!与女孩的舞步格格不入!女孩微愣,秀眉一拧,足尖轻点琼花瓣,旋身而起,扑向男孩!
“我传闻,两位均为衔玉而生。当真如此?”
木叶状的玉佩一块橘色,一块黄色。上古神祇留下的八块玉佩恰是这类模样!景琬玓本身的玉佩也恰是这类模样!
而男孩,穿戴广大的中衣,袖口绣了行云流水的斑纹。墨发半挽,皮肤白净,五官娟秀。桃花眸妖媚,睫毛扑闪。粉唇白齿哪有一点男儿的刚毅,反倒是女儿家的娇媚尽显!
“啊——!”君远正要回话,君卿尘的惨叫声从东暖阁响起,划破沉寂。
“你是甚么人?为何夜闯山庄?”卿沫最早反应过来,厉声诘责。
对着面前俄然放大的脸,男孩小嘴一撇,妖媚的桃花眼里刹时腾起泪花:“阿姐,好阿姐,你就饶了我此次吧!”
“甚么奇事?”
“住店,一间上房!”琬玓应道,取出几块碎银子递给小二。
双生阁里还是灯火透明。
黑暗中,卿尘深吸一口气,摸到枕边的玉箫,紧紧握在手中。卿沫从西暖阁过来,点上蜡烛。
两家商号几近节制了人界贸易命脉,饶是人界天子重农轻商,也不得不对他们以礼相待。白家居于越州白越山庄,君家居于兴州踏雪山庄——两个山高天子远的处所。
景琬玓与景琬芍并肩走在朱雀大街上。两人的容颜极其类似,又都穿戴鹅黄三重上襦,天蓝下裙。秀发编成了灵动的发苞,插着琉璃发饰。乍一看,分不出相互。
朱雀大街是兴州最繁华的街道,小贩呼喊着叫卖各种物品,好不热烈!
“好嘞!”小二满脸堆笑,“两位客长二楼请!”
卿沫和卿尘被这笑意惹的发毛:“你笑甚么?”
长亭里,君夫人一脸嗔怒:“老爷,您看您看。都是让您给宠的,他们都十四岁了,还整日打打闹闹的。特别是尘儿,整日一支玉箫不离手,像个甚么模样!”
“好阿姐,我再也不敢了??????”男孩告饶。
“不可!”女孩娇喝,“看我如何清算你!”
卿尘没了耐烦,都雅的桃花眸中划过几分厉色。运起内力,掷出玉箫。
木暖六十三年,四月。
“我传闻——”琬玓收敛笑意,语气拖长,“两位所衔之玉可都是木叶状。我自以为,上古的那位神祇五行属木,留下的那仙玉天然为木叶状。两位莫非是橙、黄两玉的玉主?”
箫声悠悠,似水柔情;女孩舞姿翩翩,柔媚动听。又有琼花花瓣片片落下,跟着女孩的舞姿在空中飞旋。
踏雪山庄的后墙外便是朱雀大街的绝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