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哼了一声:“走一步看一步,不过是些礼金,不过是添个妾室,依言行事又有何不成?”
段嬷嬷取了常恒翰和大赵氏的生辰八字来,空明师太一手捏着写了八字的薄纸,一手捻动手中佛串,一颗接着一颗。
楚维琳偷偷打量了一眼老祖宗手中的佛珠,这一番话让她想起常郁明说过的故事,城东那位李富商不就是家中损了太多性命,这才祸及子孙的吗?
不管这空明师太是甚么来源,能叫大赵氏这般摆布难堪、进退不得,楚维琳还是情愿听她的高见的。
大赵氏到入夜透时才返家,直直去了松龄院,第二日一大朝晨,又有小厮仓猝出府,赶在开城门时第一波出了京,往玄明山去。
柳氏上一回就想一睹空明师太风采,可老祖宗不唤她去,她也只能忍住,过后问了问,哪个都不肯意说师太到底卜算了甚么,她猎奇之余,也只要作罢。
老祖宗抿唇思虑,半晌道:“那是不是找出阿谁不相称的人便能够了?”
柳氏见屋里氛围沉闷,鼓起勇气开口道:“老祖宗,真要信那师太所言?”
“师太料事如神,老婆子信了,可否就西席太,前一回说的事,要如何破解?”老祖宗正襟端坐,眉宇之间神采凝重。
大赵氏咬牙挤出一个笑容:“老祖宗说得是,若真能破了五年之灾,又或是能让家中香火富强,别说是妾了,便是贵妾,便是平妻,媳妇也感觉该当如此。”
而现在她说得如此谨慎,反倒是会进一步撤销老祖宗对她的张望态度,走一步看一步说一步,只要一步准过一步,今后老祖宗不信她都不成能。
宝莲起家,鹅黄褙子下摆压出了一条浅浅的印子。
那佛串被捻着转了三圈,空明师太才抬起了头,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八字来。
楚维琳闻言沉思,印象里景德二十三年的春末夏初,并非产生过甚么与常府相干的大事。
柳氏低下头,内心默念佛号,不去开口参合这些。
大赵氏身子晃了晃,如坠冰窖,她从速去看老祖宗,见老祖宗面无神采看着她,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吐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