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散了。”老祖宗揉着太阳穴道。
楚维琳应下，从段嬷嬷手中接过收回到信封里的信，再退了出去。
楚维琳掩唇笑了：“辛苦叔母了。”
送楚维琳回到霁锦苑，楚伦歆叮咛流玉道：“把人都叫到院子里，我有话要说。”
张婆子看得出杜平家的冷酷，道：“我也没旁的意义，我晓得，奶奶带来的女人都是有志气的，不屑当个姨娘，娉依和水茯两位女人也不是那等人，只是底下有几个，我多句嘴，还是要多防着些的。”
只要自个儿短长，便是膝下无子，也能站住脚根，除非是碰到愚笨人家，只认儿子不懂掌事，才敢说甚么无后为大，不过，那样的人家怕也娶不到好出身有本事的媳妇。
大家都有赏钱，张婆子把封儿收好，悄悄拉了拉纪婆子的衣袖，走到背人处，才压着声道：“我们院子里，是不是又要添人了？”
“就是她们不像，有些小蹄子的味儿就冒出来了！”张婆子哼了一声，瞥见杜平家的正打量着她们，赶快冲她招了招手，等杜平家的走到近前，她赔笑道，“奶奶没筹算添人吧？”
“妈妈，把信给郁昀媳妇。”老祖宗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多余的话并不说。
楚维琳含笑谢过了大赵氏。
“我晓得，叔母你也放心。”楚维琳笑着道。
水茯和娉依也是喜气洋洋，等楚伦歆回屋里以后，又转过身细心叮咛了小丫环们，这才从流玉手中领过了赏钱。
段嬷嬷打了帘子出去，手中捏着一封厚厚的信，福身笑道：“老祖宗，二老爷从任上送来的家书到了。”
这是要她自个儿看了，楚维琳会心，从段嬷嬷手中接过了信纸。
这话说得讨喜，老祖宗心花怒放，连连点头：“是这个理。”
晓得是常恒淼的来信，楚维琳想信上怕是会提到些和二房有些的事情，便抬眸望着老祖宗，想从她的神采里看出些花样来。
常郁昀娶妻了，新媳妇年纪小些，涂氏回京来，这二房事情有婆母教诲，也不会让楚维琳手足无措；而常郁暖眼瞅着该说亲了，总不能事事费事老祖宗，涂氏作为继母，这本该由她来办。
一封信。让老祖宗的欢腾全无，连楚维琳都神采凝重，大赵氏被两个弟妹盯着。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老祖宗，二叔在信上说甚么了？”
常恒淼这封信与其说是和老祖宗商讨，不如说就是已经下了决定知会京里一声，也难怪老祖宗这般不喜。
当初晓得填房不易，带着亲生的后代跟着丈夫去了任上，可曾想过要如何照顾常郁昀和常郁暖？又可想到过要在老祖宗跟前尽孝心？现在晓得后代大了要谋前程，就编些好话要把前事一笔带过。恰好这好话还编成了这个模样。叫人一眼就看破了！
欣喜从大家面上闪过，宝槿瞪大了眼睛去看宝莲，宝莲惊诧过后，合掌念了句佛号。
大赵氏笑意盈盈看了眼楚维琳的肚子，又睨了卢氏与徐氏一眼。
东边，是松龄院的方向。
这些帐，徐氏天然是算到了关氏头上去的。
上头说，常恒淼想让涂氏带着一双后代回京。
纪婆子爱听这话，不住点头，张婆子嘿嘿笑了两声：“这是天然的，也叫几个女人一并盯着，人多些，眼睛亮些，天然就承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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